“是嗎？”左悠然給他倒了一杯水，在他對麵坐了下來，昏黃的燈光下白皙的麵孔盈盈生輝。
“是啊。”林啟榮道，把汪雨寒的事情簡單了一下。
今晚聽到汪雨寒的經曆，他真的是深有感觸。
汪雨寒如此，他不是如此？其他人不是如此？
沒有含著金湯匙出生，沒有足夠強力的靠山和人脈，任何人在這個世上要想生活的更加好，都必須付出巨大的努力。
左悠然靜靜地聽他訴著，她知道今晚的事情應該對林啟榮的刺激很大。
這個時候，他需要一個合格的傾聽者，幫助他把這些情緒發泄出來。
“當你走進這歡樂場，背上所有的夢與想，各色的臉上各色的妝，沒人記得你的模樣……”
林啟榮突然低聲唱了起來，低沉的聲音飽含著對世事的迷茫。
世界很鬧，鬧得像個歡樂場。世界很靜，端起酒杯，一個人冷冷望著這喧囂。
形形色色的人們，聚散分離，沒人記得你究竟什麽模樣。
“一杯敬朝陽一杯敬月光，喚醒我的向往溫柔了寒窗，於是可以不回頭地逆風飛翔，不怕心頭有雨眼底有霜……”
我們無法決定所有事情，隻能把生活或工作中遇到的所有恐懼和不安一股腦倒進酒杯裏，一飲而盡。
一杯敬朝陽，一杯敬月光，一杯敬故鄉，一杯敬遠方，一杯敬明，一杯敬過往，一杯敬自由，一杯敬死亡。
林啟榮反複唱著這首《消愁》。
這首由毛不易作詞、作曲並演唱的歌曲，在017年唱哭了無數人，包括林啟榮。
那段時間，這首歌是他在KV的必點歌曲，多少次和朋友舉著酒杯喝著哭著，聲嘶力竭地唱著這首歌，第二醒來以後依然要努力地工作。
消愁，隻有喝醉的那一刻才有的。
在昏暗的燈光下，左悠然靜靜地聽著，眼睛越來越亮，在黑暗中熠熠生輝。
……
“爸爸是懶睡豬。”
林啟榮被潼潼的聲音吵醒了。
昨晚借著酒興，他了很多話，左悠然沒有阻攔他，讓他了個盡興才離開。
再次醒過來時，心中已經是一片平靜。
無論未來如何，自己都要腳踏實地一步一步地走。
還好，自己並不是一個人在奮鬥，還有左悠然陪著自己，身邊還有潼潼。
“爸爸才不是懶睡豬呢。”林啟榮突然睜開眼睛，嚇了潼潼一大跳。
“咯咯。”潼潼開心地撲到他身上，皺著眉頭道，“爸爸臭臭，以後不許多喝酒了。”
“知道了，爸爸盡量不喝酒。”林啟榮摟著她笑道，“爸爸最聽寶貝的話的。”
“這還差不多。”潼潼從他身上跳下去，開心地一蹦一跳著。
左悠然微笑著看著兩父女的日常互動，“約了服裝師十點鍾送衣服過來，然後你們還需要進行必要的護理。
所以，趕緊起來吃早餐吧，時間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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