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陽公主笑著一指一旁低頭不做聲的金勝曼:“不是我這位殿下,而是這位新羅公主殿下有喜了。”
房俊一愣,旋即一股喜悅湧上心頭,仰頭大笑兩聲,誌得意滿、趾高氣揚:“我就說咱龍精虎猛,豈能遲遲未曾有孕?隻要努力耕耘,自然瓜熟蒂落!”
“哎呀!”
高陽公主羞得俏臉通紅,啐了一口:“禦醫還在呢,說什麽瘋話?”
金勝曼更是羞得低頭不敢見人。
兩位禦醫連忙賠笑:“越國公身強體壯有萬夫不當之勇,乃當世豪雄、豪爽豁達,可謂至情至性!”
另一人也道:“越國公勇冠三軍,自當子嗣綿長,世代為帝國建功立業,福祉無盡、公侯萬代!”
“哈哈!好好好!”
房俊欣然大笑,命人取來重金賞賜,而後又讓兩位禦醫留下醫囑,這才讓人送出去。
待到外人走了,房俊坐在高陽公主身邊,笑看著羞不可抑的金勝曼:“你平素時常憂慮遲遲未能懷有身孕,動輒抓住為夫加班加點,怎地今日心願得償,卻反而這般羞澀?”
本是一句玩笑,孰料金勝曼非但未嗔怪著笑起來,反而依舊低著頭,眼淚吧嗒吧嗒的落下來。
房俊:“……”
真就是“女人心,海底針”?
怎地還哭了?
高陽公主沒好氣的掐了他一下,嗔怪道:“你們男人就是粗心,當真不知她心裏壓力多大?”
房俊無語,他自然知道。
隨著堂姐善德女王舉族內附大唐,可以說是國破家亡,全無半點根基。身處於房家,孤零零一個女子怕是要看著旁人的顏色做人,若是沒有誕下骨肉,那種疏離孤寂的感覺怕是能將人逼瘋。
現在有了身孕,便算是徹徹底底融入到房家,也真真切切成為房俊的妾侍,再也不會有什麽變數。
驟然狂喜之下,情緒一時失控,倒也正常……
金勝曼也有些不好意思,她素來是個舒朗颯爽的性子,最是看不起那些動輒哭哭啼啼的閨中女子,如今自己卻也這般,遂起身道:“禦醫叮囑現在要好生歇著,我先回房了。”
雖然剛剛有喜尚未足月,行走之時卻也沒有了往昔風風火火,挺著腰、兩隻手放在小腹之上,輕移蓮步的在兩個侍女攙扶之下回去臥房歇著,自有奴仆將早膳送過去。
房俊:“……”
至於麽?
估計也就是胚胎剛剛成型……
心底還是很欣喜的,即便身邊有許多親人、朋友、袍澤,但這些人與他之間的瓜葛卻很難令他感覺到融為一體,仍舊時不時的泛起一絲割裂感,畢竟彼此屬於兩個完全不同的時代。
唯有自己的子嗣,才讓他真正體會著他已經屬於這個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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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之上彌漫著一股危險的氣息,波詭雲翳的動蕩之下蘊藏著很明顯的躁動。
先是死去多年的封德彝忽然被禦史台揪住予以彈劾,繼而便是黨仁弘回京述職尚未入宮便遭遇檢舉,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兩者之間很難讓人相信皆是單純的巧合。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