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略帶尷尬的笑道:“哈哈,倒是在下虛偽了……”
說著轉向李勣,道:“那在下就直言了,劣子年雖弱冠,卻一事無成,給他安排諸多官職皆不稱心,隻想著身入軍中、建功立業。聽聞英公檢校左右金吾衛之整編,這才冒昧登門,懇請英公能夠授予其一官半職,為國效力。不知英公意下如何?”
按理說,以李德懋宗室之身份,再加上其父李神符之輩分、資曆,這般求上門來,任誰都要給幾分麵子。
不過是軍中一職務而已,且高低皆可,何必拒人於千裏之外,平白得罪人呢?
李勣呷了口茶水,淡然道:“怕是要讓郡公失望了,非是下官推脫,實在是並無插手左右金吾衛整編之打算,自然不能不能安插人員。”
李德懋楞了一下,心說我這年禮都送來了,且此刻都已經卸入你家庫房,就求你這麽點事兒居然不行?
忙道:“這又是為何?陛下於政事堂正式任命英公,朝野皆知,英公豈能推辭不就?”
李勣搖搖頭:“其中糾葛頗深,不好一一言說,還望郡公見諒。”
你臘月三十登門送禮,必然鬧得滿城皆知,然後請托安插子侄,你安的什麽心?
今日若是答允,旁人難免懷疑他於李神符之間有什麽牽涉……
對於宗室,他避之唯恐不及,又豈會往上貼?
李德懋臉色陰沉下來,他的確不敢在李勣麵前發飆,卻也要擺出自己不滿的態度:“我親自登門送禮,英公卻是連這麽點麵子都不給?難不成還得家父前來,方才求得區區一介軍職?”
李弼、李感都擔憂的望著兄長,李神符雖然並無權勢,但輩分極高,乃是宗室之中一大派係。如今李神符隱忍多年忽然出現人前,肯定有所圖謀,李家這個時候與其結怨,實屬不智。
然而李勣何等養人?李德懋越是這般咄咄相逼,他就越是知道這是沾染不得。
當即冷聲道:“事關職權,更攸關京畿安危,就算是令尊襄邑郡王親臨此地,下官也不會違背原則。想要入左右金吾衛,大可以向兵部以及高侃遞交申請,隻要審查合格,自然可以加入左右金吾衛。”
李德懋麵色鐵青,再也坐不住,霍然起身,抱拳道:“告辭!”
一個字都不多說,大步向外走去。
李家眾人緊隨其後,一直將其送出大門之外……
看著李德懋氣衝衝登車離去,李弼擔憂道:“兄長何必這般得罪人?李神符隱忍多年忽然上躥下跳,定然所圖甚大,此刻將其得罪,怕是要遭其謀算。”
在他們這個層次的人家,對於宗室之內的風浪最是感受直接,誰都知道李神符肯定要仗著輩分搞事情。既然李勣之前在兩次叛亂當中都袖手旁觀、置身事外,現在不也應該如此?
李德懋登門相求,那就給他一個麵子,外人也說不出什麽,何必得罪呢?
李勣不理他,轉身對府中管事道:“將剛才李德懋送來的年禮裝車給他送回去,車輛在城中多轉一轉,讓更多人看到。”
李弼:“……”
好吧,自己還不如不勸呢,若說方才拒絕李德懋隻是將其得罪,那麽將其年禮原路奉還,那就是劃清界限、從此結下仇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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