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歎道:“我不與蠢人多言,世人誤解我,以為我是邪魔外道,然則螻蟻意下如何,焉能動得了宇宙大道半分?你拘泥於螻蟻之生死,境界仍渺得很。”
形骸道:“你自稱女媧,其實不過是一個偽神!”
女人道:“我從未自稱是女媧,但我正是萬物之母。”
兩人同時沉默,也意識到不該再浪費唇舌。形骸看了看落在四角的粉末,心情茫然,他本想著悼念逝者,但心底湧起了另一個念頭:“她的沒錯,何必拘泥於螻蟻生死?”
他見過太多的人死於災難,為何還看不透呢?又為何像個凡夫俗子那般多愁善感?
他掌握著裁決乾坤的劍法,操縱著逆轉命運的絲線,就像當年的聖蓮與夢兒,軟弱與多情是有害的,那幾乎害死了她們,也會害死形骸。
運用越強大的力量,越不容許動搖。
形骸離開大宅,冰玉迎向他,問道:“你與敵人動手了?”
形骸發覺冰玉神色疲倦,滿臉病容,他意識到這些雪女也承受著生死的重擔,極可能壓垮了她們。
他道:“敵人已死,這兒沒有危險了。”
冰玉道:“這就好。”遂下令繼續行軍。
形骸與葬後卿並肩行於軍前,葬後卿道:“是鄭千山他們?”
形骸道:“是,不過已被我殺了。”
葬後卿道:“也隻能殺了。”他的語氣輕描淡寫,似乎殺不殺,殺的是誰,都沒關係。
又行軍了一個時辰,那冰瀑巨塔仍遙不可及。眾雪女腳程極快,隻不過這街道似乎無限延伸,走不到底。
冰玉突然彎下腰,嘔出一大口血。她身邊兩個親兵也軟倒在地,神態萎靡不振。周圍的雪女立時上前攙扶,嘴裏喊道:“統帥,你怎麽了?”
冰絲道:“她們都被叛徒所傷,莫非叛徒兵刃上有毒?”
形骸心中一寒,打了個冷顫,喝道:“都離她們遠些!”
話音剛落,冰玉已罩上了銀甲銀盔,成了那銀絲怪客,她手下兩大親兵也是如此。三人雙手中伸出兵刃,突然斬向身邊眾士兵。形骸長劍早已出鞘,移形換位,擋在冰玉之前,將她兵刃架住,嗡地一聲,狂風激蕩,形骸隻覺她真氣極強,堪比九層龍火。而另一邊,葬後卿也擋下了兩大親兵。
形骸喊道:“那銀絲隨著血液遊走體內”防住冰玉猛攻,又喊:“時候一長,便掌控人體,成了這銀絲怪客!”連出劍招,令冰玉疲於防範,無還手之力,再道:“她們已無藥可救,故決不能被銀絲刺傷!”
冰玉統領風鯀軍已久,恩威並重,人人信服,眾雪女忽聞統帥噩耗,皆悲傷萬分,有雪女當場便哭喊起來。
形骸仗劍搶攻,劍法無情,五招之後,冰玉驀然粉身碎骨,已從世間消失。而葬後卿雙掌齊出,打在兩個親兵胸口,將她們渾身經脈震碎,兩人旋即被銀絲反噬而死。眾雪女驚聲呼喊,泣不成聲。
形骸喝道:“冰玉一死,誰是統帥了?”
冰壺擦去淚水,道:“該是我。”她轉身麵對眾人,喊道:“大家聽好了!這銀絲極其險惡,任何人如若被這銀絲所傷而見血,便立即向我稟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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