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用藏寶圖誆來這裏,”小童歎了口氣,喃喃道,“南柯一夢,這一夢就是一生。”
“做夢?”木子疑惑,“你不是來找鬱離子麽?”
“我自然是來修道的,”元木搖搖頭,“你找鬱離子?剛剛那個就是。”元木指著門廊,而此時廊下的鐵門已經悄然關上。木子跑過去,任憑她如何拍打都紋絲未動。
“這扇門一年才開一次,”元木掰著手指頭,“下一次還要等三百天。”
“你!”木子轉過身,怒目而視。眼看手上的毒傷已經蔓延到肩膀,別說三百天,三個時辰都懸。
元木十分無辜地聳聳肩,“鬱離子脾氣不好,來到這的都被他吃了,我也是為你著想。”
“你怎麽沒被吃了?”
“他嫌我太瘦,說養肥了再吃。於是我自斷筋骨,一天比一天小,怎麽樣,煞是可愛吧?”元木牽起道袍轉了個圈,晃得木子頭昏眼花。木子沒心情再搭理他,轉而走向花園,四處勘探起來。
“別白費力氣了,出不去的,”元木童子不知從何處拿出兩盒棋子,笑道:“趁你右手還能動,不如來陪我下棋。”
木子白了他一眼,繼續尋覓。可無論她走到哪,小童子都跟在後麵,連帶那個亭子一起,一直在她身後二十步處。一圈繞下來,她已經氣喘籲籲。蛇毒已經蔓延到心肺,木子明顯覺得呼吸阻滯,心痛難當。眼見無所發現,索性也不掙紮了,整個人倚坐在木樁上,垂目看著池塘裏的金魚。
難道真要死在這裏?想她一生都在刀刃上跳舞,就算在洱海沉眠了那麽久,也從來沒覺得死亡會跟自己扯上什麽關係。白帝追殺她那麽多年,想不到自己最後卻死在一條小蛇上,還好這裏與世隔絕,否則此事若傳到他耳朵裏,想必會吐血三升吧。木子想到這竟覺得心情大好,不自覺地輕笑出聲。
“你笑什麽?這裏來來去去那麽多人,還沒有誰是你這般反應。”
木子側目,問道:“這裏統共有幾人來過?”
元木伸出三根手指,“加上你一共三個。”
“算上鬱離子,這偌大的宮殿就住了四個人?”木子接連嘖嘖,“真浪費。”
“確切來說是三個半,”元木說著,頭也不抬的繼續在棋盤上廝殺,“其中一個因棋藝不好,被鬱離子逼死了。”
“那還有半個呢?”
“那是個活死人,沒有靈魂的軀殼。”
木子心中一突,想起自己每日剔骨放血養活木笙,不過兩月便消瘦了一大圈。這鬱離子養著個活死人這麽多年,那得多費神呐。木子想著想著便脫口而出:“這是真愛啊,她是鬱離子的夫人?”
“呸,”元木啐了一口:“他是鬱離子的師弟,也是鬱離子那輩僅剩的人了。”
木子一愣,“鬱離子有幾個師弟?”
“一個。”
“哈哈哈哈……”木子低頭竊笑,笑了許久才抬起頭來,“他不會叫帝宴吧?”
“你怎麽知道?”元木放下棋,向她看去:“你笑什麽?”
木子擺擺手,“沒什麽,來,我陪你下棋。”木子突然心情大好,三兩步跨上亭子,就著元木擺了一半的棋局,挑了弱勢的白棋來下。元木本還想說什麽,但看到她幾步便扭轉了全盤局勢,顯然有些不可置信,於是將全副心力放在棋局之上。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