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裏不差了？過去那副黑皮樣子，真的醜到極點。”
蘇頗有同感的點頭，挑眉道，“周舒，現在你仔細看看我，看還有沒有一點魔族的氣息？別人都沒有了，但我不怎麽信，要你了才行，我就信你。”
周舒笑道，“不用多看，沒有了。”
蘇不滿的道，“這就完了？你仔細點，我可不想再跟魔族有半點幹係。”
周舒正聲道，“我用輪回之力探過了，如果你身上還有魔族氣息，哪怕一點點我都能感應，但的確是一點沒有了。”
“真的麽？”
蘇瞪大了眼睛，還是有點不信。
周舒故作慍色，“要我幾遍才夠，你不是最相信我的麽？”
蘇低下了頭，伸手擦拭了兩下，很快又抬起來，笑著道，“我就是有點不敢信，現在好了。”
抬頭那一瞬間，她整個人看起來鮮麗無比，似是散出了許多光澤，好像周圍都跟著變亮了。
周舒定了定神，“放心好了，你現在是最純粹的妖族，可以做你想做的事情。”
“嗯。”
蘇注視著周舒，想了想道，“你見多識廣，應該知道我是什麽妖族吧？我隻知道自己是木族，但什麽出身卻不清楚，你告訴我，我才好去找我的族人。”
周舒不假思索的道，“蘇合香。”
他從見到她的第一眼起，就知道她的妖族身份是什麽了，根本不用考慮。
蘇疑道，“蘇合香是什麽？”
周舒頓了下，“是一種很稀少的樹，來自玄黃界，靈性十足，生帶奇香，有清心明目的作用，過去修行者常……”
蘇看著他，“常什麽，怎麽不了？”
周舒歎道，“常常砍伐了蘇合香當木料，用來做床鋪或是坐墊，輔助修行，即便最一般的蘇合香，在玄黃界也算是不錯的法寶……對不住，蘇。”
“你跟我道歉做什麽，我不在意的。”
蘇淡淡的道，“弱肉強食，地至理，弱就要被吃，就要挨打，死了也是白死，不管魔界還是仙界都是如此，再了，你又沒把我做成木料，是不是？當然，我母親肯定也沒被做成木料，就算做了，那也不是你做的，不用你道歉。”
她的眼神很清澈，但泛著一道道的細波瀾，黑色的波瀾。
這不是魔族氣息，而是她在魔界掙紮多年之後留下來的東西。
身體被腐蝕，還可以慢慢恢複，而思想一旦被腐蝕了，就很難再複原了。
周舒暗歎了一口氣。
“我覺得需要，因為這是我的責任。”
周舒注視著她，神色誠懇，“弱不是挨打的理由，死了也不能白死，蘇，我向你保證，在我能影響到的地方，修行者殺戮沒有開靈智的木族這種事情不會再發生。”
蘇愣住了，“你……”
周舒很認真的道，“你可以相信我，也可以不相信我，但我覺得很有必要這麽保證。”
蘇沒話，隻眼中的那幾道波瀾，慢慢的平息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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