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還真是坦誠。”
荊珊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淡然，“我的確是為鬼帝而來。”
周舒緩緩道，“你早就知道死域會擴張？”
“我不知道，我是遵照師命來的。”
荊珊頓了下，緩聲道，“師尊囑咐過我，在外發展信徒的時候，盡量選擇死域邊緣的仙城，所以我一直都在死域邊緣傳道，來到角鬥城是百多年前的事情，直到最近死域開始擴張，我才發現師尊當初是預料到了一些事情，在見過兩次那位修習無相生的苦禪修後，她就推算到了這一點。”
周舒似有所思，“無相生，就是你之前的棄佛苦禪？”
“是的，來自苦寂寺的法門，師尊苦寂寺很久前就已經消失了，也不知道那一位是怎麽得到的，”荊珊顯出幾分凝重，“苦寂寺還有無相生這兩個詞，在禪門是忌諱，最好不要隨便出口。”
“我知道了，我不會亂。”
周舒自是答應，隻眼中有一絲疑惑，“尊師擅長推算之道？”
荊珊點點頭，“是，與其是推算之道，倒不如是命運法則，在慈心之道之外，師尊主要修煉的就是命運法則，具體境界我不清楚，但師尊過，當初慈航宗遇劫時她先算到了……”她苦笑了下，“於是師尊常，看到命運並不是一件好事，尤其是明知道會發生卻不知道怎麽阻止的時候，那隻會讓修行者陷入更深的絕望。”
周舒滯了滯，歎道，“尊師肯定是諸罕有的才吧，我很佩服她。”
他很少這樣讚揚別人，但這位前輩肯定是值得的，以她的才能，進入掌管宗門做個仙庭長老應也不難，她卻堅持留在慈航宗，延續傳承慈心之道，這件事本身就讓人肅然起敬。
要知道，在絕大多數人眼裏，命運法則比慈心之道要強多了。
“當然。”
荊珊不自覺的流露出自豪，眼神都變得閃亮起來了，“師尊也是我最佩服的人，是我加入慈航宗的原因。”
周舒點點頭，“慈航宗有尊師這樣的榜樣，沒有理由不加入啊，順便問一下，尊師不是慈航宗宗主吧？”
“肯定不是。”
荊珊搖頭，似有所思，“我沒見過宗主，但我覺得師尊見過，不然她不會接受宗主的令符。”
“我扯遠了，”周舒笑了笑，“師尊既然囑咐你過來，應該把對付鬼帝的方法告訴你了，對麽？所以你才會在死域使用慈心之力，希望把鬼帝引過來。”
荊珊卻是搖頭，“不對，師尊對我過，如果在死域真的出現了鬼帝，她也解決不了。”
周舒滯了下，“啊？”
“連鬼王在死域裏都能不斷複生，何況鬼帝呢，他在死域裏幾乎是不死的存在，這點師尊早就知道了，”荊珊看向周舒，頗顯遺憾的道，“師尊沒有過該怎麽對付，因為她知道我做不到。”
周舒看了她一眼，隻能無奈。
她的能力和態度，都不像是能解決掉鬼帝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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