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庵兒那時候已經對這個春玲兒著了迷了,在老身麵前立下毒誓非她不娶。老身心想庵兒隻不過年少無知,才對著春玲兒的美色所迷惑。
若是隻納了她進門做個妾,鄰裏街坊也不會三道四,不至於失了張家的體麵,可庵兒卻執意要娶她為正妻。
起先老身沒有答應,庵兒竟在老身門前不吃不喝連跪了三。老身始終拗不過他,才給了他銀錢去贖了這個春玲兒出來。
都戲子無義,表子無情,庵兒花了大價錢給他贖身,她來了張家不但不知感恩,反而整日哭哭啼啼。
老身從別人嘴裏才聽春玲兒和陶勇早就私定了終身,隻是因為陶勇一時拿不出足夠的錢來給她贖身,才被庵兒搶先了一步。
大人可還記得庵兒書房裏那幅仕女圖嗎?那便是春玲兒的畫像……”
楊懷仁想起白在張恭庵書房裏見到的那幅掛在牆上完全不合常理的仕女圖來,現在才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
這也就解釋了那張圖為什麽出現在那個位置,為什麽張恭庵還要焚香供奉,張恭庵躺在書房裏的榻上,抬頭便能看到那副畫像,竟是這麽個緣由。
隻是,按照年齡算,這個春玲兒現在應該和張老虎差不多大,可白在堂上見過的那個自稱是張恭庵正妻的張姚氏,也不過三十出頭的樣子,樣貌也跟圖畫上長得雖然有些相像,卻明顯不是同一個人。
這又是怎麽回事?難道這個春玲兒已經死了?
柯巧給張呂氏換了茶,送到她手裏端著讓她喝了一口,張呂氏又接著往下講,“若是春玲兒能和庵兒夫妻和睦,那也就算了,虛名這東西,也不能當日子過。
可壞就壞在她根本就一直惦念著陶勇,對庵兒卻十分冷淡。老身作為母親,本想好好教訓教訓這個不知感恩的賤皮子,可每次都是庵兒跪著阻攔了老身。
再後來她有了身孕,老身尋思著也許她有了庵兒的骨肉,以後也就能收了心,踏踏實實做張家的兒媳了……”
到這裏,張呂氏突然氣得渾身顫抖起來,她咬牙切齒憤憤的道:“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竟然不知廉恥,跟陶勇珠胎暗結。
她進門八月,懷胎七月便生下一個女娃,生下來這孩子頭皮上就一塊大紅的胎記,跟陶勇那張惡鬼臉上的胎記一樣一樣的,還需要證據嗎?這孩子根本就是個野種!
老身這個當娘的,怎麽會不了解兒子的心情?看著庵兒整日裏鬱鬱寡歡,借酒消愁,老身實在不忍心啊。
就在某一半夜裏,老身親自去春玲兒房裏偷偷抱走了這個孽種,讓貼身的媽子扔到了清河裏。
春玲兒不見了孩子,瘋了似的四處尋找,把錯都歸咎在了庵兒身上,有一當著庵兒麵前自己捅了自己一刀,就這麽死在了庵兒麵前。
庵兒就是從這時候一下改了性子,原來多麽善良的孩子,一下子便性情大變,忽然之間便暴戾起來,也就有了後來的老虎幫和橫行鄉裏的張老虎。”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