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天,變什麽天?
不是哪個武將要造反,那在大唐屬於常態,根本不算大事兒。
吳寧所說的變天,是大格局的改變,是大戰略方向的轉移。
開唐至今,勳田的消耗殆盡,公田的侵吞,軍功無用,士兵沒有晉升的空間,包括民生越來越好,種種原因讓大唐已經不複當年之勇,沒有人願意當兵了。
可是,縱觀大唐版圖:
北到貝加爾湖北岸,南至越南中部,東至朝鮮半島,西邊更是都快頂到阿拉伯灣的海岸線了。
諾大的一片疆域,如果把元朝的幾個汗國拋出去不算,縱觀曆史,絕對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大唐在前進,一直在前進!
那麽問題來了,朝廷募不上來兵,可這大唐的邊疆戍衛、各個都護府的兵源從哪兒來?
募不上來兵,又怎麽守得住這個天下?守得住這盛世?
更別說大唐霸氣未消,哪個番邦敢炸刺,二話不說,幹你!可兵源的枯竭又何以維持這份霸氣?
事實上,武則天當政時期,已經是大唐最後的霸氣了。
她的兒子李顯繼位,什麽事兒沒幹就掛了,等到睿宗李旦登基,大唐就再也維持不住這份橫掃天下的霸氣了。
由戰略進攻不得不轉向戰略防守,也就是從邊疆都護府統治,轉型為藩鎮製度。
後世很多人認為,大唐亡於藩鎮。
正是權力失控的藩鎮節度使作亂,才使大唐的國運由盛轉衰,這不無道理。
話說回來,睿宗也好,他兒子玄宗李隆基也罷,看不透藩鎮的存在的隱患嗎?
那是沒辦法,情勢所逼,不得不為。
可是,先不說藩鎮的弊病,隻說藩鎮對武勳的影響。
最直觀的就是,節度使掌握一方的軍政兩務、武將升免。這種情況下,像吳寧這種要靠山沒靠山,要家底沒家底的“平民玩家”怎麽玩兒?
京中禁軍那是關隴和武勳世家的自留地,各個藩鎮能爬上去的都是節度使的家將,平民武將根本沒有晉升空間。
就算有個別漏網的,僥幸躥升,那也絕對是低概率事件——沒前途!
此時,吳寧盤著腿,口舌生花,比比劃劃,儼然是一副老夫子教育弟子的做派。
“除非二十年,我能混到殿前統帥那個級別,否則戰略轉變,由攻轉守,第一個被埋的就是平民武將。”
醜舅低頭沉思,把吳寧剛剛說的話徹底過了一遍,實在找不出什麽紕漏,隻得道:“你可以為官。”
“為官?”
吳寧嘴撇得更甚,“更沒前途!!”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