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
即使不去管蕭夙清的法器問題，不去管樹苗激烈情緒背後的問題，水馨也不得不去考慮另一點。
——白寒章突兀的要她拿蕭夙清試劍，是不是事先就料到了這一點？包括她對那塊帕子的反應？
水馨覺得，這個世界好像一下子就變得陌生了。
誰能告訴她這些問題的答案是什麽？
但被跟了這麽些時間，水馨雖然心情激蕩難言，卻也十分清楚，白寒章才不會把答案告訴她。他了好幾次類似的話，總結起來就是——
你自己身上的事，你自己不知道，我為什麽要告訴你？
她現在又沒這本事將白寒章打趴了逼問，真打出真火來，最大的把握是同歸於盡。於是，水馨也隻好把怨氣暫且往肚子裏咽，應付起這個不請自來的蕭夙清來。
那張紫色的帕子……
怎麽呢？
明明是一件靈器——哪怕是有潛力升級為本命法器的那種靈器吧，比如蘇羽卿的那支玉簫，器靈也是肯定沒有的。
——沒有器靈的靈器，為什麽會讓她的樹苗本能的厭惡？
而且，這靈器的防禦方式，那絲絲縷縷纏繞過來的靈光，分明讓她感應到了某種植物的本能。
所以，她臨時改用“亂花漸欲迷人眼”。
看名字也知道，這一招，本是惑敵所用。
和“何必委芳塵”類似，這招也是仿的落英繽紛之景。隻不過，前者簡單淩厲，蘊含的劍意是不願意零落成泥、同歸於盡的決絕。後者卻是十分複雜，蘊含的劍意是花季之後，功成身湍絢爛。
就像是凡間節慶的時候放出的漫煙火……咳，攻擊力基本沒有，用來舞劍倒是多半好看。
換句話來，這一招，用來迷惑人，當然沒問題。可用來迷惑按照鐫刻的陣法來攻擊的靈器……搞笑呢麽？
然而，她真的迷惑成功了。
水馨可以肯定，那靈器細致的、透出植物本能的纏繞不是蕭夙清控製的——她那時候開了掛，看得到靈氣的脈絡——但她確實是用一招迷惑饒、蘊含木係劍意的劍招，迷惑了一件靈氣表現不是木係，卻偏透出木係本能的靈器！
這裏麵的東西可就真是值得深思了。
其中最最簡單的一點或者是……
哪怕確實是隱觀的真傳弟子，水馨也並沒有感受到蕭夙清的惡意——當初慕澤騰的惡意就沒瞞過她，現在朱離的不善，她也能察覺到，超過簾初幻夢世界的時候——但她依然對他的真正意圖或者出身，打上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盡管在這之後，五人一狼還是搭上了蕭夙清的順風車——白寒章和蕭夙清兩個坐在趕車的位置上而白臥在了車頂——連續十餘都沒有出什麽事故，蕭夙清又殷勤備至，水馨的警惕心，依然不敢消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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