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天蒙蒙亮。
昨晚的王琛沒能和柳琦紅做什麽，自然精神奕奕，一大清早就起來了。
看了看床上的可人，他露出了滿足的笑容。
自己要當爸爸了。
雖然是在平行空間的一千多年前，但那種知曉自己要當父親的感覺，實在太美妙了，當然，王琛同時確定了一件事情，自己是可以在北宋留種，隻不過每次“付出”的要比現代社會多一點。
王琛輕手輕腳爬下床，沒有招呼下人過來伺候自己更衣，生怕吵醒柳琦紅。
穿完衣服。
他在柳琦紅額頭上輕輕親了一下，然後出了房門，今天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得早點起來。
穿過走廊。
來到廠房外麵。
一幫衙役和丁簽判早早侯在那邊。
因為靜海很多官職都沒有設置，基本上都要王琛一手抓。
他上前道：“丁簽判，都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錢都帶上了，真金白銀。”丁簽判笑著指了指衙役們駕著的驢車。
王琛嗯了一聲，“很好，行了，咱們出發吧。”
丁簽判巴結地伸手，“您先上車。”
王琛來到馬車前，掀開簾子鑽了進去，隨後丁簽判也進來坐著了。
馬車駕著車出發。
馬車裏。
王琛朝外看了看，衙門的衙役一般分為站堂、緝捕、拘提、催差、征糧、解押等事務，這些都是正規衙役，但實際上，一名真正的衙役手底下會有三到四名“白役”，嗯，差不多臨時工性質，所以說，他州衙裏明麵上隻有一百來名衙役，實際算上白役的話足足上千人。
今天，他沒有帶任何白役，而是整個衙門真正的衙役全員出動，不論是負責那一塊的，都跟了上去，因為王琛要把募一萬鄉兵的事情解決掉。
丁簽判道：“您真要那什麽巡……巡……對，巡回演講？”
“沒辦法，陛下讓我募一萬鄉兵，我又沒有時間一直耽擱在募兵上，州衙那麽多事務，隻要親自出動了。”王琛頗為無奈道，說著，他順手打開了虛擬屏幕，想看看神通裏麵的“明察秋毫”有沒有充能完畢。
丁簽判拍馬屁道：“知州出馬絕對水到渠成。”
王琛點開神像，笑了笑，“不好說，就像你說的，咱們靜海百姓不愁吃穿，未必有人願意從軍。”
“那是以前，現在不一樣了。”丁簽判用近乎崇拜地眼神瞧過來，“知州，您是本地城隍老爺，城隍老爺啊。”
城隍老爺怎麽了？
王琛有些奇怪丁簽判的態度，眼睛卻瞟到了神通下方，讓他失望的是，明察秋毫還沒有充能完畢，大概隻充了一半樣子。
十二個小時才充了一半？
難道需要二十四小時充滿？
怎麽和時光倒流不一樣，該不會神通無法累積吧？
很有可能，王琛有些小小的失望，不過考慮到一天能用一次已經很不錯了，像明察秋毫這樣的神技，實在太過驚世駭俗，和時間倒流、定位傳送那種外力改變自身空間、時間的相比較，明察秋毫是加持在自己身上的神奇力量，所以哪怕一天隻能用一次，王琛同樣非常滿足了。
第一站培堰村。
距離州衙很近，大概十分鍾路程。
王琛沒和丁簽判說幾句話的功夫就到了，下一刻，他也明白丁簽判剛才說城隍老爺那種語氣是為什麽了。
……
培堰村。
王琛一下馬車就愣住了。
因為在村頭位置有七八百人早早侯在那邊，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為首的七十來歲老叟一看見王琛，立刻用激動異常的嗓門大聲道：“城隍老爺來了！城隍老爺真的來了！”然後，他第一個跪拜了下來，在老叟身後的七八百人緊隨其後，齊齊跪了下來，老叟邊磕頭邊中氣十足喊，“見過城隍老爺。”
“見過城隍老爺！”
“見過城隍老爺！”
七八百人齊呼。
這麽多人異口同聲喊的場麵十分壯觀，聲浪響的王琛耳朵都嗡嗡響了。
而且王琛看見這群人眼中帶著狂熱，這種狂熱他隻在宗教最虔誠的信徒身上看到過。
稍稍遲疑以後，王琛第一時間反應過來，自己這個時候得扮演好城隍老爺的身份，他麵目嚴肅，配上官服，顯得十分莊重威嚴，抬手道：“請起。”
老叟一點都不像古稀之人，第一個利索的從地上爬起來，等到他爬起來後，後麵跟著的那七八百人才站起身。
丁簽判湊到耳邊介紹道：“知州，這位老丈是培堰村最有威望的族老陳公，咱們想要在培堰村募到兵還得他點頭。”
王琛微微點頭，沒說什麽，往前走了幾步，來到老叟麵前，親熱地抓住對方的手，和聲和氣道：“陳老丈無須多禮。”
老叟受寵若驚，說話都帶著點激動的結巴了，道：“老……老爺厚愛了。”
王琛執手禮賢下士道：“今日我有事來培堰村相求，還望陳老丈能多多幫忙。”
“您盡管說，老朽能幫的一定幫。”老叟笑得臉上一道道皺紋都糾纏在一起了。
王琛把募兵的事情說了一遍。
老叟當下就表態了，“沒問題。”隨後，他轉身對著在場七八百人大聲道：“城隍老爺底下缺兵少將，爾等壯丁能有機會在他老人家座下當兵是何等榮幸的事情？還不速速報名參軍？”
族老一發話，現場一片響應聲。
“我報名！”
“能為城隍老爺當兵是咱們的榮幸！”
“哪怕城隍老爺要我現在上戰場，我眉頭都不皺一下！”
“那是，就算戰死沙場成了鬼，一樣是城隍老爺的陰兵，能夠福孫蔭子，這兵我當了。”
“算我陳義一個！”
“我陳康也報名！”
“還有我。”
響應者無數，霎時間，人群中陸陸續續走出一百來號壯丁，年紀從十五歲到二十五歲不等。
幾乎是培堰村全部的青壯力了啊！
這麽容易？
王琛傻眼了，沃日，哥們兒還沒演講呢，你們怎麽就從了？連裝逼的機會都不給？不過這麽多人響應好事啊，他急忙側頭道：“丁簽判，快給他們記錄上。”
“好，好。”丁簽判同樣喜上眉梢，安排衙役們給眾人登記，同時發放募兵費。
這邊，趁著空檔時間，老叟微微彎著腰上前道：“城隍老爺，老朽有幾件事不知當問不當問。”
王琛看過去，客氣道：“您請說。”
老叟歎了一口氣，“我村裏青壯都從軍了，若是農忙種莊稼該如何是好？”
說起此事，王琛立刻保證道：“您放心，我早有對策，等到水稻、小麥種植時候，衙門會幫你們忙。”
老叟眼前一亮，“當真？”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王琛道。
嗨，哥們兒隻說幫忙，可沒說派人過來，到時給你們指導一下拋秧水稻了，手扶柴油耕田機器了，反正幹活的人還是培堰村的。
那邊還在登記願意參軍的人數。
老叟又道：“我還有一件事想問問，我陳念還有幾年陽壽？”
王琛暈了一下，這個哥們兒哪知道啊，可是他如今在扮演城隍老爺，此類話還真不能說出口，於是裝神弄鬼道：“此乃天機，不可泄露也。”
老叟不敢多問，忙拱拱手道：“還請城隍老爺念在老朽為您募兵的份上，等我去世之後，能像閻王請求投個好人家。”
王琛又不是真的城隍，自然不可能認識閻王，插科打諢道：“老丈，您讀過書嗎？要是讀過書，到時我給你安排個鬼差的活，還要投什麽胎啊。”
“讀過讀過，謝謝城隍老爺。”老叟喜不勝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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