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永忠也歎了一口氣。
“大人,你所言的道理,我都是明白的,可大勢如此,大人不可能獨自去對抗,當年我跟隨在熊大人身邊,就知曉這些弊端,滿朝的大人也不可能不知曉,偏偏無人對抗,這是祖上留下來的規矩,誰能夠反抗。”
“不破不立,若是誰都縱容,事態隻會越來越糟糕,再說了,祖上留下來的規矩,也不一定完全都是對的,錯的東西就要糾正。”
曾永忠臉色煞白,看著吳宗睿,他突然發現,自己對眼前的這個學生,還是不了解。
當年覺遠大師的信函,曾永忠沒有特別的在意,也不相信有所謂的天降祥瑞附於吳宗睿的身上,現在看來,覺遠大師所言可能是真的。
看見曾永忠的神情,吳宗睿有些後悔,要知道有些話可以說,有些話是不能說的。
禍從口出,吳宗睿的誌向,很有可能在話語之中不知不覺的表露出來。
五月,氣候開始變得炎熱。
南方的氣候潮熱,南直隸一帶更是如此,惱火的是,不管氣候多麽炎熱,吳宗睿都要穿著官服出現在府衙的大堂、二堂或者廂房,隻有來到三堂,或者回到後院,吳宗睿才能夠脫去身上的官服,讓自己舒服一些。
滁州春季田賦征收的進度依舊是不溫不火,縣衙以及鄉鎮沒有拚命的催繳。
南京戶科給事中陳堯言來過之後,滁州、全椒和來安三縣的知縣和其他官吏,都注意打探州衙的消息,特別是知州吳宗睿大人的態度,不過州衙沒有什麽特別的囑托,也沒有催繳春季田賦的意思。
五月初十,應天府衙的一名吏員來到了滁州州衙。
這名吏員吳宗睿認識,應天府衙戶科的典吏,得到府尹詹士龍大人的賞識。
典吏匆匆交給吳宗睿一封詹士龍的親筆信函,說是府衙的事情很多,轉身就離開了。
吳宗睿來到三堂,脫去了官服,打開了信函。
。。。
曾永忠進入了三堂。
“先生,你說的不錯,我已經得知了消息,南京戶科給事中陳堯言彈劾我了。”
曾永忠微微的搖頭。
“大人,我早就想到這一點了,隻是不知道陳大人從什麽方麵彈劾大人的。”
“具體情況不是很清楚,也就知道陳堯言彈劾我了。”
曾永忠皺著眉頭,略微的思考了一下。
“不知道陳大人從哪個方麵彈劾的,有些難以應對,這幾天我也思考過了,陳大人肯定會彈劾大人,他忍不下一肚子的氣,想給大人一點顏色看看,大人如果應對,有兩個辦法。”
吳宗睿看著曾永忠,沒有開口,曾永忠遇見過此類的事情,當年熊廷弼在南直隸的時候,同樣遭遇到彈劾,那個時候曾永忠正好在熊廷弼的身邊,應該知曉如何的應對。
“第一個辦法,大人也給朝廷寫去奏折,稟明滁州一地的情況,詳細說明滁州征收春季田賦的計劃,大人寫去的走著,最好是找到朝中熟悉的大人,能夠想辦法將奏折送到皇上那裏去,這樣才有作用。”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