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著,你們憑什麽還敢坐著?”
這句極霸氣的話擲在場間。
炸雷。
頓時天酥樓死寂一片。
麵色慘白的張小豺哭著臉想站起來,哆嗦著腿剛剛站起半個身子,肩膀上接著就傳來一陣大力,整個人被一隻大手按下去。
“你可以坐著。”白袍老狐狸麵帶笑意拍了拍張家公子哥的肩頭,示意他大可以坐下,然後隨意坐了下來,勾肩搭背親昵道:“來來來,接著看表演。”
張小豺不敢坐也不敢不坐,哭喪著臉被白袍老狐狸大力按在椅子上。
一群跌坐在地上的洛陽權貴們看著張小豺端坐在長椅上的僵硬背影,下意識摸了摸手邊的一地碎木渣。
有人摸摸索索剛想站起來。
接著就聽到了那個白袍邋遢男人的威嚴聲音。
“誰敢起來?”
刹那臉色蒼白。
重新跌坐下去的聲音極為響亮,聽聲音能感覺出來跌得不輕。
度秒如年。
場麵有些荒誕的可笑,白袍老狐狸一句話讓整片洛陽最為權勢滔天的那批年輕人就這麽怔怔坐在地上。
麵麵相覷,然後都看出了彼此眼中深深的茫然。
居然真的沒有一個人敢起身。
誰敢在這個時候去觸怒這個老家夥?
那個白袍邋遢男人在春秋元年洛陽城頭站了一天一夜,國師大人斬了他的大紅蓮手掌,棄屍淇江。
這樣都讓他活了下來,國師大人不在洛陽的這段日子,這尊妖孽大菩薩就算是一意孤行要在洛陽橫行霸道,又有誰人能擋?
白袍老狐狸麵帶微笑對那道紅屏風幕後開口。
“柳丫頭,可以繼續了。”
隱約可以見到紅屏風幕後的窈窕身影微微點了點頭。
小殿下收回目光,心中略微期待這位今日真正名動洛陽的大花魁一展棋藝。
然後一聲清酥入骨的細膩嗓音透過紅蓮屏風傳來。
“柳儒士棋藝不佳,場間可有人願意賜教?”
這是這位花魁出閣日子說的第一句話,小殿下緩緩咀嚼著這道細膩嗓子裏千回百轉的柔軟,不難想象這樣的嗓音,若是唱起江南細曲該是如何的斷人心腸。
柳儒士?小殿下微笑著回想這位花魁姑娘的自稱,倒是有些意思,儒士儒士,博學多才,的確能稱得上這二字。
那位被白袍老狐狸昵稱柳丫頭的大花魁放出話要邀一位公子入大紅屏手談。
可是誰敢應話?
白袍老狐狸笑了笑,似乎對身邊這位想冒頭又不敢冒頭的張家公子哥感了興趣,打量一眼,問道。
“你會不會下棋?”
張家公子哥額頭冒冷汗,很老實的道:“會一點。”
白袍老狐狸哦了一聲,戲謔道:“那你為什麽不上台呢?”
“我......”
“再問你一遍,你會不會下棋?”
後知後覺的張家公子哥帶著哭腔道:“我不會下棋。”
白袍老狐狸冷笑一聲:“到底會不會下棋?”
張家公子哥欲哭無淚,如果有的選,他情願老老實實趴在這隻老狐狸後麵的地板上吃灰,也不想這張椅子上多坐一秒鍾。
白袍老狐狸刻意放大了聲音,說給張小豺聽,更是說給所有天酥樓內的洛陽權貴們。
“聽好了!”
白袍男人眯起眼睛,目光從屏風後麵的女子轉向大廳:“柳丫頭要與人手談,你們在座的皆是北魏一等一的王侯封嗣,代表了洛陽最為權勢滔天的年輕人,我柳禪七見了太多次花魁出閣,你們中的任何一人,肯與一位出閣花魁手談,都是給足了天大的麵子。”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