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十七年就這麽過去。
蘭陵城的鞭炮轟鳴,除舊迎新,皆是大喜。
易瀟帶著易小安去挨個拜訪了蘭陵城的熟人。
二殿下的訂婚儀式來了許多名流,唐家大小姐搬到了二殿下的緯略殿,倆人算是住在了一起,羨煞旁人,幾乎蘭陵城的每一戶人家都受收到了二殿下的喜糖。
唐門依附在蘭陵城下,而唐家大小姐終於有了一個好的歸宿。
倆人最終的大婚之日還沒有確定下來,因為二殿下和唐小蠻都不急,也的確是這個理,現在兩個人好不容易見了麵,正是依偎溫存的時候,訂婚儀式也舉辦了,婚禮的事情便沒必要忙著張羅,大可以往後拖一拖。
被送到易瀟經韜殿的請柬數不過來。
大大小小的酒會在蘭陵城舉行,能將請柬送到經韜殿的也都是些名流名宿之輩,除了個別推不掉的酒會筵席,其他的都被小殿下推去。
齊恕先生在老舍茶社邀請了一眾文人,請了易瀟和蕭布衣來壓鎮,推脫不掉也不好拒絕,這位短短時間內聲名鵲起的文士,當年隻是文評第十,如今蘭陵城得勢如乘風青雲,隱隱有坐上南北兩道最年輕官場頭座的趨勢,青袖飄搖,大庇天下寒士。
齊恕先生的酒會沒有酒,而是以茶代酒,講究一個儒雅二字,論書論道,論修身養息,論齊家治國平天下。
齊梁與北魏的風氣不同。
其實這些大大小小的聚會,去或不去是個讓人頭疼的問題。
有些請柬瞥了一眼便被扔到了角落,有些則大發慈悲還柬回去,客客氣氣拒絕了,極少數的起到了請柬應有的作用,請到了小殿下本尊。
外人隻道是小殿下忙著修行,但易瀟倒是閑著無所謂,文武之道一張一弛,晉入九品之後需要一段磨合時間,更需要靜心,而不是悶頭苦修。
至於這些請柬不同的命運......
全看自己身邊那位大菩薩的心情。
......
......
空中樓閣。
“將軍。”
“又將?”
“抽車。”
“啊我的車!”
大殿下悲憤喊道:“和尚,你就不能讓我一點,跟你下棋忒沒意思,每把都把我棋子全吃光了才肯殺我!”
棋盤那邊的年輕監院大人一臉嚴肅:“喂喂喂,落子無悔啊,這隻伸出去的手算什麽啊......”
一臉故作茫然的大殿下咳了一聲,動作無比自然把青石奔將而去的黑馬挪了回去,麵色自若說道:“讀書人那叫悔棋,領兵打仗的,丟一個車多心疼啊,這能叫悔棋嗎?”
青石沉默片刻說道:“你,悔棋就悔棋吧......再重申一次,這個叫車,不叫車。”
陛下平時一如往常的忙,隻是有了齊恕輔佐,即便國師大人不在身邊,依舊可以省下很多力氣,如今這段日子,差不多就是一年之中最清閑的時候。
蘇鱘陪了陛下一段日子,對易瀟說陛下平時沒太多愛好,三位殿下不在蘭陵城的時候,就是一個人默默看書,坐在青玉案前,闔上眼沉思,更像是睡著了。
如同一個年邁暮矣的老人,這麽一坐就是半日。
所以大殿下二殿下小殿下輪著日子來陪陛下。
今日大殿下來的早,還順路拉來了青石和尚,不巧的是陛下還在批改奏折,還叫了齊恕先生入書房裏商討國事,便要大殿下和青石兩人先坐在棋桌前消遣著。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