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死因查出來了!”
“這個老人的確是死於劍傷,劍口很鋒利,是軟劍造成的,劍鋒開口型號,在齊梁的兵器譜裏記載,與一柄妖劍的數據很像。”驗屍官與副手檢驗屍體,翻查著書籍,有些猶豫說道:“隻不過那柄劍貌似......”
小殿下平靜說道:“芙蕖。”
驗屍官有些訝然抬起頭,接著點頭說道:“的確根據劍傷的痕跡推測,這些傷很可能是‘芙蕖’造成的,但芙蕖的主人......那位居士大人,看起來並不像是弑殺的人,這個老人身上有這樣的傷勢,凶手已經稱得上有些變態了。”
易瀟挑了挑眉:“天闕的兵器庫製造能力很強,隻要有了一柄劍的數據,想造出同樣規格的劍並不是問題,盡管無法與真劍殺傷力媲美,但造出的創傷型號總是一樣的。”
“沒錯。”
驗屍官很敬佩地附和說道:“因為這個老人的劍傷並非立即致命傷,大概是忍受了一個時辰還多的痛苦,才堪堪死去,如果是真正的芙蕖妖劍,那柄劍劍身帶著煞氣,不可能能撐過如此之久,從這一點可以判斷出凶手用的劍隻是一柄與芙蕖同樣規格的仿劍。”
同樣穿著白袍的副手指了指林意的屍體,皺著眉頭說道:“這個男人也一樣,與之前分析相同,凶手是同一個人,用的劍也是同一把劍,隻是為了栽贓陷害芙蕖的主人。”
易瀟早就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他的麵色一直很平靜。
他蹲下身子,看著衛無道沾染斑斑血跡的老邁身軀。
“倒提劍,自殘式出劍,後背的劍痕由於握劍手段的單一,導致傷痕的受力狀況不一樣,偏向於乏力。”
易瀟索性替這兩人把話說完了。
“所以這個老人是自殺的,他就是凶手,先殺了這個中年男人,又殺死了自己。”
驗屍官和副手有些不可思議對望了一眼。
“是......大人......”
副手似乎是驚訝於白袍年輕男人這些分析的準確,又有些質疑......既然他早先就知道了真相,為什麽還要把自己喊過來?
而北巡撫司的首席驗屍官則是猶豫了很久。
他頓了頓,說道:“殿下......其實真正的致命傷,並不是他自殘的這些。”
在北巡撫司兢兢業業很多年的首席驗屍官沉默了。
他叫王武明,深知這個行業裏水深能淹人,有些話不能說。
如果不是查出了老人身上的劍傷,乃是芙蕖偽劍的劍傷,他根本不會指出這些劍傷出自軟劍,更不會指出齊梁兵器譜裏芙蕖的劍鋒開口與劍傷幾乎沒有差別。
因為那位居士大人來自大榕寺。
是當世唯一的佛門女子客卿。
退一萬步,就算人真的是她殺的,自己驗屍,也隻能找個其他理由推脫,讓真相被湮沒。
太多大人物的目光聚集在這裏,小小的北巡撫司承擔不了這種巨大的壓力。
而現在......王武明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說出自己查到的真相。
易瀟笑了笑,似乎看穿了這位首席驗屍官的心思,他拍了拍後者的肩膀,示意那位副手離開。
等到這裏徹底無人之時。
小殿下的瞳孔閃過一抹金色,他盯住這位驗屍官的眼睛,一字一句說道:“現在你說的每句話,都不會有其他人聽見,我可以保證,沒有人會影響到你以後的仕途。”
王武明猶豫了很久。
他苦笑說道:“殿下,我並非是害怕那些大人物的意誌。北巡撫司的驗屍官,我覺得挺好,也沒想過再往上爬。隻是有些事情......我不敢妄下定論。”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