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李景隆要提前埋伏,或者帶著一群幫手過來,都會被朱高煦的哨點發現;若正在談事時,幫手才過來,也能事先得到預警,雖然遇到這種情況的話、就很倉促危險了,但這是無法避免的風險。
何況地點選在內城的公眾場合,李景隆若有意,應該不會拒絕。
朱高煦將客棧房間裏的一張圓桌挪到了窗邊,然後從包袱裏掏出了一些東西。兩把香,打火石、一副紙筆。王斌看了一眼,轉頭繼續默默地盯著窗外。
朱高煦拿了一隻細頸酒瓶放到圓桌上,將一枝香插進去,點燃了。他便開始數橋上的人,隻數從北岸到南岸的人數。每過一會兒,他便看一眼香,時不時在紙上寫一個漢字數字。
二人在客棧房間裏坐了將近一個時辰,朱高煦已經寫了二十幾個數字。相同間隔的時間裏,過橋的人數都不一樣,但都在一個範圍內波動,沒有出現數字忽然暴增的情況。
一直到遠處的鍾樓傳來隱隱的鍾聲,時已至午時,橋頭仍未出現什麽情況,也沒有發現李景隆。
李景隆有可能坐馬車過河,人帶得少;朱高煦光是在樓上看,是看不見他的。
朱高煦並未急著下樓,又等三支香燃完,這才拿大帽戴上,轉頭看向王斌:“你繼續盯著,我先走了。”
王斌神情緊張,抱拳道:“公子心。”
朱高煦點點頭,便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他親自趕著馬車,過秦淮河,直趨南岸的一家大酒樓。馬車停靠在門口,肩膀上搭著白布的後生便一臉笑容走了過來,對著馬車後麵哈腰道:“客官,您裏邊請!的會叫人替您照看馬車。”
車廂裏沒人的。朱高煦從前麵走下來,將鞭子遞給二,道:“昨日下午,我訂了一桌今中午的酒菜。”
二將鞭子拿給另一個人,忙道:“客官請。”
走進大堂中,二便轉頭問道:“請客官告知,您用甚麽姓名訂的桌,的馬上去掌櫃那裏瞧。”
“鍾斌。”朱高煦道。他依舊戴著大帽,麵朝人少的地方。
“哦!”二恍然道,“您還請了客的,有兩位已經到了。客官不用等,的這便帶您去雅座。”
朱高煦一麵留意觀察酒樓裏的狀況,一麵跟著二從一道寬敞的木樓梯走了上去。大堂裏的桌子旁都坐滿了人,有的食客已經把酒都喝得差不多了,有個大漢撩起袖子,光著手臂紅著臉正在劃拳。
“叮哐……”不遠處有人把盤子給摔壞了,立刻便有人上去拾起碎片,與那食客理論。
到了一道雅間門口,那二敲了一下門,等在那裏。正是午膳時候,這家酒樓生意很好,整棟房子裏都鬧哄哄的,反正裏麵就算應答,二也聽不見……於是二便推開了房門。
朱高煦頓時看見李景隆和另一個俊朗的漢子坐在圓桌旁邊。那倆人回過頭看向門口,李景隆張開嘴,立刻站了起來,另外那漢子也跟著站起來。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