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鉉被割了耳鼻竟然還在罵,皇帝大怒,命人將他投入開水滾燙的大鍋之中。一陣慘叫傳來,隻見鐵鉉身上的皮膚馬上就皺得變了顏色,模樣十分可怖……
眾文武看完了行刑,陸續告退。朱高煦跟著景清出布政使司衙門,上前套近乎,道:“池月真人與我母妃認作姐妹,現在我們兄妹都叫她姨娘,如此咱們還是親戚哩。”
景清忙道:“不敢高攀,女已是出家之人,不受世俗之禮所累。”
朱高煦又不動聲色道:“我聽母妃,景禦史在北平做參議時,便與父皇交好。幸好景禦史已是自己人,不然你看鐵鉉,下場多慘!”
景清隻顧點頭。朱高煦發現他額頭上隱隱又汗珠,也可能是帽子上滴下來的水珠。
這時便見一個穿著綢緞的婦人、尖叫著被拖進了衙門旁邊的行館,朱高煦叫住一個軍士問道:“那可是鐵鉉的家眷?”
軍士點頭道:“正是鐵鉉的夫人,聖上下旨,先讓弟兄們享用,等到京師再送她去十二樓妓|院為娼。可惜老了點,都三十幾了。城中鐵府還有個女兒,才四歲大,隻能送到教坊司先養大了再操賤業。”
旁邊一個武將道:“他娘|的,你還嫌?”
“的不敢。”軍士忙抱拳,接著又嬉笑道,“聽鐵尚書在京師還有家眷,有些年輕的妾室,可不知能不能輪得上俺們哩。”
武將上前討好道:“高陽王,您先請。”
朱高煦愣了一下,心道:難道我在將士們眼裏,竟是這樣的人?他忽然想起在京師與姚姬的事,估摸著已傳出去了,難怪如此。
不過眾人有點誤會他了。朱高煦前世出身不高、沒甚麽講究,卻很向往那些講究的人,內心裏並不願意幹這等掉比格之事。
他擺擺手,忽然轉頭道:“景禦史可有興致?幹壞事不受懲罰,機會可不多。”
景清頓時瞪圓了雙眼,“老夫豈是如此之人!”
朱高煦也不為難他,揮手對將士們道:“既然是聖諭,你們去罷。”
等將士們排隊站在行館外麵時,朱高煦故意不走,站在原地與景清話。景清也沒借口走脫,隻好也在這裏與朱高煦言談。
那行館房屋裏便傳來了婦人嘶聲裂肺的呼喊,簡直比殺了她還慘。這些婦人出身書香之家,都是受過禮教熏陶之人,哪裏受得了如此侮|辱?
朱高煦歎了多次在濟南城與父皇為敵,便是投降也很難活命。但若他不辱|罵父皇,必定沒那麽慘,家眷多半也不會受到牽連。”
景清若有所思地點頭。
朱高煦又不動聲色地問道:“景禦史,你為了一個名聲,讓家眷遭此大難,值得麽?”
景清沉吟道:“鐵尚書忠心於建文帝,或不想晚節不保。何況還能留名青史……”
朱高煦歎息道:“青史隻是冷冰冰的紙,身邊的親眷才是活生生的人啊。”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