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輝祖等的,正是袁珙把事情出來。
果然不出所料,袁珙再次開口道:“寧遠侯(何福)已被押解進京,現今被軟禁在府上。張輔屢次上書彈劾何福,揭其勾結叛王吃裏扒外的罪狀。朝廷就這麽關著寧遠侯,時間稍長,豈不是默認寧遠侯有大罪?”
徐輝祖若有所思地點了一下頭。
袁珙沉聲道:“下官以為,寧遠侯必定是冤枉的!事情明擺著,張輔欲借機黨同伐異,意欲清除異己、讓寧遠侯等一眾人都失去聖上與朝廷的信任!”
徐輝祖不動聲色地問道:“可有憑據?”
袁珙頓時愣了一下。因為何福確實是徐輝祖舉薦的人,徐輝祖此時不為何福話,恐怕著實叫人有點意外。
袁珙想了想,道:“構陷江陰侯就是憑據。他(張輔)能幹一件事,必定會幹第二件相同的事!”
徐輝祖已顧不得生病的細節,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伸手拉了一下披在背上的袍子,便在屋中間來回踱了幾步,埋頭看著地磚。
袁珙的話無不道理。
實際上徐輝祖老早就有點懷疑何福,但正因張輔構陷吳高的事、才讓徐輝祖打消了疑慮;其中緣由,與袁珙的辭並無二致。
徐輝祖沉吟片刻道:“張輔上奏章的時候,俺還沒生病。俺看了那些奏章,若張輔所言為實、那他的法無不道理;何福帶兵的能耐,俺還是知道一二的,不該犯那些錯誤。”
“他(張輔)所言當然不是實話!”袁珙正色道,“魏國公記得江陰侯的事嗎?張輔的憑據來自威逼利誘,哪來的實話?”
徐輝祖緩緩地點了點頭。
袁珙道:“今日叨擾魏國公養病,下官便是想請魏國公出麵、見寧遠侯一麵,問問寧遠侯的法,以辨真偽。”
徐輝祖看了袁珙一眼,“有啥用?不管真相如何,何福還敢承認嗎?何福的辭當然會攻訐張輔!”
袁珙道:“何將軍與魏國公有舊誼,魏國公推心置腹,應能瞧出些端倪罷?”
徐輝祖搖搖頭:“此事對何福太要緊,他要真被坐實勾結叛王、致使湖廣官軍喪師,那比兵敗嚴重多了!豈是他一個人被治罪就了事的?即便何福與俺有舊,也絕不會出實話。俺就是看出了些許端倪也於事無補,無憑無據、僅靠推測怎麽確定真相?”
袁珙想了想道:“既然如此,那下官在朝裏提議,先把寧遠侯放了?”
徐輝祖不置可否。他忽然轉過身來,抬起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但終於沒有立刻把話出來。
袁珙有點困惑地看著徐輝祖。
剛才徐輝祖又想起了以前對何福的推測,以及有關他兄弟何祿的事。徐輝祖沒談及,因為那件事同樣隻是推測、完全沒有憑據去佐證。
何況,萬一何福真是吃裏扒外的奸諜,眼下這局麵,反而對何福有好處了!
徐輝祖猶豫了一會兒,便換了一種更加隱晦的辭:“如今下形勢,有點嚴重啊。”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