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弦見過尼克鬆後,沒有急著離開聖克萊門特,而是住了下來。
一是為了繼續和處於人生低穀的尼克鬆交流,以鞏固彼此的“新”交情;二是為了方便接手尼克鬆的幕僚。
這筆資源當著舊主人和新主人的麵展開交接,還是非常有儀式感的,甚至讓高弦暗中聯想起了電影《教父》裏麵的畫麵。
自從帕特麗夏·赫斯特因為斯德哥爾摩綜合症成為自己的千依百順小奴婢之後,高弦對玄玄乎乎的人類心理學又多了幾份尊敬。
因此,高弦對這個環節非常認真,甚至在尼克鬆麵前表現出不恥下問的謙虛。
另外,聖克萊門特這裏算是一個衝浪運動的聖地,所以高弦通過邊學邊玩,算是和這幫新投奔過來的落難米國精英交流感情了。
一直窩在聖克萊門特的尼克鬆,看似平靜,實則在等頭頂上的那把鍘刀是否會真的落下來,即針對他的刑事起訴會不會真的發生。
最終,現任米國總統福特做出了妥協,沒有再堅持讓尼克鬆發布一份悔過聲明,正式通過電視宣布,特赦尼克鬆,即無條件和完全赦免尼克鬆在他擔任總統期間所犯下的,或可能犯下的任何罪行,由此確保了尼克鬆不可能再受到任何起訴。
在對米國全國電視廣播講話中,福特很有擔當地談到,他覺得這個特赦對國家利益來說是最好的,因為尼克鬆家庭的情況是“我們所有人都參與的米國悲劇。它永無止境,除非有人在上麵寫上一個結尾。我認識到,隻有我能做這件事,假如我能夠的話,那麽我必須做這件事。”
在特赦尼克鬆的同時,福特還引入了一個對躲到加拿大等國,以逃避越南戰爭兵役的人的有條件赦免,算是一種略作掩飾的人人平等吧。
福特很有正治高度地宣布特赦之後,尼克鬆發表了一份聲明:我錯在沒有更果斷,更坦率地處理水門事件,特別是當事情已經發展到司法訴訟階段,並從正治醜聞升級成民族悲劇的時候。沒有任何言語足以形容我對自己在水門事件中的錯誤給國家和總統職位所造成損失的遺憾和痛苦程度,我是如此深愛這個國家,如此敬重這個機構。
政壇大佬就是政壇大佬,尼克鬆最終也沒有承認,自己在“水門事件”裏犯下什麽罪行。
當然了,福特對尼克鬆的特赦,引起了很強的爭論,甚至出現了一個陰謀論,即這個特赦,是福特和尼克鬆兩人之間的“腐敗交易”,福特以此換取了尼克鬆的辭職,進而成為米國總統。
在高弦看來,正治就是從失衡到平衡的那麽一回事,“水門事件”折騰到現在,已經成了今年米國中期選舉的一個關鍵籌碼,競爭對手們不拿出抨擊一下,簡直沒資格在這個圈子裏混。
比如,高弦一直暗中關注的米國正治潛力股之一希拉裏,便揪著尼克鬆得到特赦一事,跳著腳地攻擊福特總統,把看熱鬧的高弦都給逗樂了,尼克鬆的“水門事件”,總比“老劇本”裏克林頓的“拉鏈門”挽留了幾分米國的大國顏麵吧。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