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梧闕連夜把折子擬好,第二天帶著十五進宮,準備把奏折遞上去。
說來也巧,蔣梧闕被十五推著在禦書房廊下拐角處轉了個彎,正好碰見了魏憫。◎思◎兔◎在◎線◎閱◎讀◎
魏憫顯然是剛從禦書房裏出來,蔣梧闕瞧她眉宇中帶著擔憂,心裏突的一跳,生出不好的預感。
果真就聽魏憫說道:“老家的師公來信,說老師怕是快要不行了……我來跟陛下說聲,想要告假幾個月帶阿阮回去一趟。”
蔣梧闕僵在輪椅上,手指攥緊掌心下的把手,來時掛在嘴角邊的笑瞬間被抿平,臉色一時間有些難看。
魏憫朝蔣梧闕拱手彎腰行了一禮,“臣回家,京中諸事還要多辛苦殿下盯著了。”
魏憫的恩師蔣梧闕是知道的,對方是個見解獨特的人,學識淵博不在晉老之下,當時她還想這麽有才能的一個人為何要埋沒在小小的青平縣裏?曾經生出若是有機會定要見她一麵的念頭。
蔣梧闕緩緩的閉上眼睛,深呼了一口氣壓住心底見不到封禹的煩躁感跟希望落空的怒火,輕聲說道:“應該的。你回去後,替我跟她問聲好。”
魏憫出來多年未曾回去過,這次也是因為恩師原因逼不得已回鄉,蔣梧闕不能攔著。
魏憫走後,蔣梧闕慢慢掏出懷裏的奏折,抬手猛的砸在地上,手指握緊身下輪椅的把手,手背青筋畢露。
十五安靜的站在她身後,一句話都不敢勸。伺候蔣梧闕這麽多年,她還是第一次看見主子這幅發怒的樣子。
蔣梧闕從宮裏回到王府後,一句話都沒說,沉默著把自己關進屋內。
從晌午到晚上,房門始終沒有打開的意思。十一站在門口擔心的不行,扭頭跟十五說道:“主君走之前可叮囑過,殿下的胃餓不得。一頓不吃還行,哪能讓她一連兩頓都不吃飯?”
十五拉住十一的手腕,衝他搖頭,“還是不敲門的好。”以殿下早上摔奏折時的樣子來看,十一要是進去怕也討不著什麽好臉色。
兩人歎息出聲,坐在院子裏的石桌上發愁,念著主君什麽時候能回京。
夜深之後,王府裏的多數人已經睡下,唯有門口守夜的兩個侍衛還提著燈籠歪靠在門框旁打盹。
突然聽見巷子裏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兩人瞬間睜開眼睛,警惕的握住掛在腰上的劍。
馬蹄聲越發逼近,最後一道黑影闖入兩人視線。
“誰!”
一侍衛上前,冷聲質問。
馬背上那人動作利落的翻身下馬,掀開頭頂兜帽,在侍衛舉起的燈籠亮光下抬頭露出那張眉宇間略帶疲憊卻依舊清雋俊俏的臉。
來者不是旁人,正是深夜回府的封禹封主君。
兩侍衛驚喜的睜大眼睛,忙朝封禹行禮,“主君您回來了!”
封禹輕聲應了句“嗯”,他跨步走進府裏,回頭叮囑道:“把門口的白馬牽到馬廄裏喂食喂水好好伺候。”
這馬馱著他一路奔跑未曾停歇,剛才停下時已經累的四條腿都在打顫。
封禹快步來到房門口,輕輕推開門進去,屋裏點著盞燈光微弱的小油燈。封禹眼睛在屋裏掃了一圈,發現床上被褥折疊整齊,蔣梧闕並未躺在上麵。
封禹心有靈犀似得抬腳往屋內的小書房裏走去,蔣梧闕果真在這兒。
她頭歪靠在身後的椅背上,眉心微皺睡的很不安穩,腿上放著一件他的衣服,而一旁的書案上擺著都是他這兩年裏寫過的所有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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