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醫院門口，我直奔二十四小時便利店，買了兩個肉鬆卷。
太餓了，忙了這一夜，我又累又餓又冷，還好剛才抽時間回家洗了一個澡，否則現在還很臭。
坐在便利店吃肉鬆卷的時候，我看到靳真真的車開出了醫院。
我冷笑一聲，什麽真情，什麽真愛，在利益和生命麵前簡直不值一提。
我拍了拍手，結賬出門，又回醫院。
蘇慕安已經轉回了病房，我找到護士辦理了護理手續，晚上在病房外間陪護蘇慕安。
外間隻有一張小小的行軍床，小得隻能夠容得下我躺著，就連翻身都不能夠。
蘇慕安在病房裏，和我隔著一牆防菌玻璃。透過玻璃，我看到他身上插滿了各種管子，那些管子將他的生命留在了這個世界上。
他的麵容很安靜，其實他的輪廓很柔和，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我壓根就沒有把他往叱吒風雲的商人身上想。他的氣質更像是演員，風華絕代的演員。
看著他的臉，我很快就睡著了。
這一覺我睡得迷迷糊糊的，好像還做了一個夢。但是夢中卻是我上初中的場景，整個夢境都混亂不堪，好像是真實發生過的事情，又像全是我的想象。
蘇慕安也出現了，穿著我初中的校服，數學老師講課的時候，我回頭望了一眼，窗台上浮現了一張小小的臉。
十四五歲的蘇慕安眉眼幹幹淨淨的，也正看著我。
四目相接的刹那，他臉上一紅，掉頭就走了，我急忙站起來去追，整個教室都轟動了。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做這樣的夢，我和蘇慕安一點關係都沒有，十四五歲的年紀，他在什麽地方？我又在什麽地方？當初我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今天會過上這樣的生活。
再次醒來我是被護士叫醒的。
她指著病房裏的蘇慕安對我說：“病人已經醒了，他想見你。”
我揉了揉惺忪睡眼：“你說什麽？”
她又指了指病房：“病人已經醒了，想要見你。”
我一個鯉魚打挺滾下行軍床，飛速地跟在護士後麵換衣服，消毒。還惴惴不安地問：“他現在就能說話了？”
護士說：“他傷的是腦子又不是聲帶，為什麽不能說話。”
全身消毒完畢，我走進了病房。
蘇慕安躺在病床上，朝我眨了眨眼睛。
我挪到他的旁邊坐了下來，嘻嘻笑道：“你醒了？”
他的聲音還很虛弱：“你晚上沒回去？”
我一副當然如此的表情：“昨天晚上你的前女友來過，我聲淚俱下地請求她在這裏照顧你，結果她不肯，所以我隻好自己親自上陣了。”
他皺了皺眉：“前女友。”
“嗯。”我點了點頭：“靳真真啊，你不會這麽快就把她給忘了吧？”
他朝我翻了個白眼：“她不是我前女友。”
我也朝他翻了個白眼：“你可真是無情，你出了事她可是第一時間就趕到醫院了呢。”
他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我怕他剛剛醒來，就又把他給刺激得暈了過去，忙說：“好了好了，我們不說她了。你餓不餓？醫生說你現在還不能吃東西，要等排氣之後才能進食。”
他搖了搖頭：“不餓。”
我說：“哇塞，你這麽久沒有吃東西，居然不餓，我昨天一小會兒沒吃飯就覺得餓得慌。”
蘇慕安的表情很無語。
隔了良久，他才開口跟我說：“昨天你說得話是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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