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世蘭的瞳孔不斷變大,死死的看著我,像是在看一個很陌生的人。在她就要撲來的那一刻之前,我已經站起來離開了,隻聽她在背後不停地謾罵我,用盡了我能聽到的所有最髒的詞語。那又有什麽用呢,她就算罵死我,易東揚也不可能從監獄裏出來,已經化成血水的那個孩子也不能再回到郭萱的肚子裏,她失去的東西永遠都失去了。
回到車上,回想起剛才發生的一切,我覺得就像是在做夢一樣。和易東揚從大學開始的故事,到這裏終於走到結局,我不知道究竟是該開始還是難過。我失去了那麽多的東西,又得到了那麽多的東西。在這些年裏,受到過傷害,最終又將這些傷害全部還了回去,好像什麽都不剩。
蘇慕安的臉色看起來十分疲憊,我問他:“你怎麽了?是不是不舒服?”
他的聲音有點嘶啞,低沉的很迷人:“我今天去見證人了。”
“什麽證人?”我一愣,
蘇慕安頓了頓,好像鼓足了勇氣,才終於對我說:“知道我爸爸死亡真相的證人。”
我突然愣住了,我不知道該如何去安慰他,好像說什麽話都是多餘的。我們都是一樣的人,在受盡傷害之後找到彼此,所以更知道要如何去體貼對方,我沒有說話,靜靜牽著他的手。
“這些年我一直都在查這件事情,到底當初為什麽爸爸的資金鏈會斷的那麽快。而且就算是資金鏈斷了,他也沒有必要那麽決絕地從樓上跳下去。”他仰麵躺在座椅上,深深的呼吸,眉宇間都是疲憊:“我設想了真相很多的樣子,可萬萬沒想到是我最不願見到的那個樣子。”
我還是沒有說話。
“難道你不想知道到底是誰嗎?”他側過頭看向我。
我擠出了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來:“要是你想說的話,自己會告訴我。不需要我問的。”
“是安意。”
無異於一顆重磅炸彈在我的腦海裏炸開,我下意識回過頭去問他:“確定嗎?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安意那麽愛他,為了他什麽事情都可以做,怎麽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難道她不知道這樣會傷害到他嗎?如果真的是安意,當時她也不過是一個初中生,要出謀劃策,想出這麽多的事情,她到底是多麽可怕的一個存在?
我下意識不肯相信這是真的,她是一個洋娃娃一般精致的女人,怎麽會做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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