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院子裏都變得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看著那個已經站不穩的年輕將軍,他一隻手扶著桌子卻還彎腰去拎旁邊的酒壇,嘴裏像是自言自語似的說著:“我年少從軍,在軍營裏的時間比在家裏還多,見兄弟們的時間比見妻子還多,長者如父,餘皆手足,所以我見不得大家不睦。”
他搖搖晃晃的把酒壇拎起來,海沙過去一把拉住他的手:“你不能再喝了。”
沈冷笑了笑:“我說過了,每個人我都要敬酒,穿著戰兵的衣服就不能厚此薄彼。”
海沙把他手裏的酒壇接過來:“你怎麽能一個人把風頭都出了,顯得好像隻你能喝似的,以後傳出去士兵們豈不是還要說那些穿將軍甲的也就沈冷一個能喝,你當我服氣?”
他把沈冷按在椅子上坐了,拎著酒壇:“我不善言談,也就不會表達,說的好聽一些我行事作風直接,說的直白些就是粗魯,隻是想著大家都是一口鍋裏吃飯的兄弟,當直接對待不用拐彎抹角,所以大部分時候你們做的好了我就誇,做不好了我就罵。”
他看向婁虎:“來之前我給了你一個耳光,是因為我失望,沈將軍說的對,都是大寧戰兵的人,分什麽彼此?”
他將酒壇舉起來咕嘟咕嘟的往嘴裏灌,那一壇酒四五斤,他灌了一大半的時候終究是沒能堅持住嗆了一口,扶著桌子咳嗽起來。
沈冷大笑:“你果然不行。”
海沙瞪了他一眼:“哪有什麽不行的,來!我且看看水師兄弟有幾個服氣了?”
“不服氣。”
眾人全都把酒壇子拎起來,一個個仰頭喝酒。
屋子裏,林落雨拍了拍茶爺的肩膀:“男人簡單嗎?”
茶爺搖頭,她隻看沈冷。
林落雨歎道:“他們有時候複雜的讓人看不清,可有時候又簡單的隻兩個字就能解釋一切......兄弟,很多時候我都在想,女人之間稱姐妹和男人之間稱兄弟,不一樣。”
院子裏一陣摔碎酒壇的聲音,這些漢子們每人都幹了一壇子酒。
莊雍站起來微微搖頭:“得扣你們的軍餉賠我壇子錢。”
眾人哄笑。
海沙轉身:“誰他媽的再用壇子喝酒我就急了。”
沈冷噗的一聲笑出來:“怎麽還急眼了。”
海沙倒了一碗酒端起來:“給大將軍倒一杯茶。”
莊雍的親兵給莊雍把酒換成茶,海沙端著酒杯紅著眼睛說道:“大將軍,我一直覺得我做的沒錯,因為我想的是兄弟之間不應該懷疑,我把我手下人當兄弟,所以一直都沒有去想過他們會不會變了,我隻覺得我沒變他們就不會變,是我錯了。”
他將酒一飲而盡,轉身看向手下人:“你們錯了嗎?”
“錯了!”
所有海沙部下全都肅立,整齊的喊了一聲:“我們錯了。”
海沙又倒了一碗酒:“錯了就要認,給大將軍道歉!”
他麵向莊雍單膝跪倒,所有他部下的將軍隨他一起單膝跪倒下來,每個人端著一碗酒,海沙紅著眼睛說道:“大將軍以後若覺得我們沒改,那就直接一個耳光扇過來。”
他將這碗酒一仰脖喝下去,他部下眾將一起酒喝幹。
莊雍走過來將海沙扶起來:“快起來。”
沈冷趴在桌子上傻笑:“還搞的很煽情的樣子......我可沒想煽情,我就事論事,今天這酒喝過之後事情就都過了,誰過不去來和我說,咱們打一架,當兵的有當兵的解決方式,幹不過我你們就得認慫,幹得過我,我下次再幹你們。”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