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王目光一暗。
臨江王統領神衛營,手握兵權,是皇室宗親中的實權派。往日他這個執掌宗人府的淮南王,和臨江王聖眷相若。
這兩年,淮南王府被盛渲之事牽累,聖眷大不如前。此消彼長之下,臨江王府卻愈發得子器重。
淮南王心裏當然憋悶,卻未枉動,耐心隱忍,靜候時機。
……
建文帝領著群臣宗親皇子們飲宴,十分熱鬧。
相較之下,俞皇後領著妃嬪女眷們的宮宴,便冷清多了。
一來,妃嬪們對狩獵沒什麽興趣,大多去了山下賞了一回山林夜景便回來。二來,今日傍晚建文帝召見謝明曦的事,一眾妃嬪皆已知曉。
建文帝的心意,昭然若揭。
俞皇後心情如何,暫且不提。便是幾位嬪妃,也被此事膈應得夠嗆。
建文帝也是做祖父的人了,幾位皇子皆到了適婚之年。正該是為皇子們操心的時候。結果,建文帝自己動心思要納妃嬪……
一個年輕驕狂的端妃已令人頭痛。再來一個更年少更美貌更得聖心的謝明曦,她們這些年長色衰的妃嬪,豈不是更被閑置冷落?
總之,人人心裏都憋著一股悶氣。一個個不時瞥安然端坐在角落處的謝明曦一眼,越看越堵心。
宮宴草草散了。
俞皇後回了寢宮。
麵無表情的顧山長跟在俞皇後身後。
芷蘭玉喬領著一眾宮女退下。
“蓮娘,”顧山長直直地看著俞皇後,目中滿是怒意:“這兒隻我們兩人,你告訴我實話。皇上對明曦可是存了染指之心?”
顧山長已經很久沒直呼過她的閨名了。
此時張口,卻無半分親昵,隻有無盡的怒火。
很顯然,顧山長是在遷怒!
俞皇後心裏一陣苦澀,低聲道:“嫻之,對不起……”
顧山長氣得全身直發抖,臉孔湧起憤怒的潮紅:“他怎麽有這個臉!明曦尚未及笄,還是個孩子。他已四十多歲,論年齡,便是做明曦的祖父都夠了。他竟要明曦進宮為妃嬪!簡直是厚顏無恥!”
怒不可遏的顧山長,便連尊稱也省了,一口一個他。
隻恨自己教養太好,從未過髒話。便是想罵人,也隻會翻來覆去的厚顏無恥。
俞皇後沉默不語。
直至顧山長咬牙切齒地著:“……我便是豁出這條性命,也絕不會讓他碰明曦一根手指。”
俞皇後終於張了口:“嫻之,你放心,我會護住明曦。”
顧山長抿緊嘴角。胸膛裏湧動的怒焰,似隨時會噴薄而出。
“嫻之,此事我一直未曾告訴你。一來無顏相告,二來也是擔心你衝動易怒的脾氣,會觸怒他。”
俞皇後抬起眼,目光複雜:“他是大齊子,一旦動怒,無人能擋。你性情過於耿直,若和他正麵對上,隻怕不能全身而退。”
“我早已有了應對之策。你放心吧!”
顧山長怒氣稍平:“什麽應對之策?”
俞皇後目光微暗,卻未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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