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永寧郡主素來囂張跋扈,淮南王府更是護短成性,極難招惹。殿下和淮南王父子同姓盛,論血緣親疏,我們謝家都遠遠不及。”
“殿下這般偏幫著謝家,傳到皇上耳中,惹得皇上不快就不妙了。”
“殿下心意,我們謝家領了。隻是,殿下萬萬不可這麽做!”
這一番情真意切的話,聽得盛鴻感慨不已。
謝鈞腰杆軟了些,做官沒大能耐,往日全仗嶽家提攜。
“掏心置腹”的話張口即來,還這般誠懇真切,也算謝鈞的看家本事了。
“嶽父放心,父皇那裏,我自有應對之策。”盛鴻溫聲安撫:“嶽父受此重傷,好好養傷便是。其餘一切,都交給明曦和我來處置。”
謝鈞目中閃出感動的水光,半晌,才哽咽著道:“真不知該如何謝殿下。”
站在一旁的謝明曦:“……”
演得差不多就行了啊!
這般惺惺作態你來我往,她看著實在膈應。
謝明曦咳嗽一聲,打斷翁婿兩人的深情對視:“父親好生歇著吧!午飯也備好了,殿下吃完就回書院去。”
謝鈞對謝明曦如今堪稱百依百順,立刻應下。
盛鴻不太想走:“我已告了一日的假,下午我也留在謝府。”
謝明曦瞥了盛鴻一眼:“歲考將至,殿下是否有把握考甲等?”
盛鴻:“……”
盛鴻立刻改口:“一寸光陰一寸金,豈能隨意浪費。我吃完飯就回書院去!”
……
永寧郡主府。
永寧郡主今日在謝府大展雌威,該打地打,該砸地砸,積壓了數年的鬱氣一掃而空,格外暢快。
中午,永寧郡主甚至主動飲了幾杯酒,午睡時又召了點翠去“伺候”。
瑤碧守在門外,隔著厚厚的門,寢室裏的動靜依然隱約可聞。由此可見,永寧郡主今日心情極佳興致高昂。
瑤碧心思沉沉。
之前數月,永寧郡主回謝府住下。為了裝出夫妻和睦的樣子,謝鈞幾乎夜夜留宿“雍和堂”。其實,每夜和謝鈞同床共枕的人都是她。
她伺候謝鈞也有四五年了。謝鈞生得俊美,又擅甜言蜜語,床榻間耳鬢廝磨之際,她也曾暗暗做過美夢。
若永寧郡主開恩,將她的身份過了明路,她不必再喝避子湯藥。等懷了身孕,生下一子半女,她便能像春桃秋菊一般,成為謝鈞的侍妾……
身為女子,誰不願嫁得如意夫婿,生下兒女,終身有所依靠?
春桃和秋菊各有姿色,可論起容貌,沒一個能及得上她。偏偏她被永寧郡主牢牢捆在身邊,動彈不得。
今日永寧郡主徹底和謝鈞反目翻臉,和離之事已無可更改!
她心裏那點奢望,也徹底成了幻影。
門裏的聲音越來越激烈。
她沒有半點聽牆角的激動,一顆心似泡在黃蓮水裏,愈發苦澀。
就在此時,趙嬤嬤忽地神色有異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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