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鈞目中閃過一絲驚愕,看了謝明曦片刻,才點了點頭。然後忍不住問道:“這些事,是不是七皇子殿下已和你過了?”
盛鴻每日借著習武的名義來蓮池書院,和謝明曦總有見麵話的機會。在謝鈞看來,定是盛鴻私下了什麽。
否則,一個閨閣少女,如何能懂朝堂之事?
……
謝明曦從謝鈞的眼中清楚地看到了那份不以為然。
朝堂是男子們爭權奪利之處,刀光劍影勾心鬥角,根本無女子插手之處。再聰慧再優秀的女子,也隻能囿於內宅。
便是俞皇後,也不能明著插手朝政。最多暗中拉攏一些人為自己所用罷了。朝中官員想對俞皇後示好,大多是去俞家走動。
謝鈞再以她為傲,骨子裏依然存著輕視。這份對女子的輕視,似生來就存在男子們的血液中。不經意間,溢於言表。
謝明曦扯了扯唇角:“這點事,長了腦子都能想得出來。哪裏還需盛鴻多費口舌!”
謝鈞:“……”
謝鈞默默地和謝明曦對視片刻,清了清嗓子,鄭重提醒:“以後在人前,不可隨意提及七皇子名諱。要尊稱一聲殿下!”
就是以後成親了,也得處處敬著夫婿。哪有肆意喊及名諱的道理!
謝明曦笑了一笑:“我也隻對著父親時,話才會隨意些。”
短短一句話,立刻拉近了父女兩人的距離。
謝鈞心裏如被熨過一般妥帖,笑得十分愉快:“這倒也是。父女之間話,確實不必過多拘謹。”
……
謝鈞乘興而來,滿意而歸。
謝明曦送謝鈞出書院,然後回轉。
顧山長正等著謝明曦,顯然有事商議:“明曦,過些時日,穆梓淇便要出嫁了。你可願前去添妝?”
蓮池書院的學生貴精不在多,顧山長對所有的學生都十分熟悉。也樂見學生們相處融洽親近來往。
隻是,謝家和淮南王府徹底翻了臉。穆梓淇偏偏又要嫁入淮南王府。也不知謝明曦是否願意去穆家添妝……
穆梓淇。
謝明曦的腦海中迅速閃過一張活潑愛笑的圓臉少女臉孔。
當年她初入蓮池書院,前來相迎的學姐便是穆梓淇。之後雖接觸不多,不過,她對穆梓淇印象頗佳。
隻可惜,穆大人應了淮南王的親事,將穆梓淇許配給了盛渲。不出幾日,便要成親了。
謝明曦微微一笑:“穆學姐出嫁,穆大人又是父親上司,我確實該登門添妝道賀。”
顧山長目中閃過一絲笑意:“你有這等胸襟便好。”
添妝禮多少都在其次,重要的是表明態度。
家族恩怨是一回事,同窗之誼是另一回事。
謝明曦聞言笑了起來:“師父真是日日為弟子操心。”
到底,顧山長還是為了她著想,怕她落下心胸狹窄錙銖必較的惡名。有這等體貼入微的師父,委實是她的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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