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徐氏和謝鈞互有心結,互看不順眼,做些表麵功夫罷了。
如今相處幾年,謝鈞默許徐氏從內宅裏撈些油水,徐氏盡心操持瑣事打理內宅,相安無事,倒也有了些母子模樣。
再謝銘,生性憨厚木訥,沒多大能耐,卻也老實安分。闕氏知情識趣,善於看人臉色行事。謝蘭曦溫柔端莊,嫁了一門不錯的親事。謝蘭曦的夫婿蕭宇凡是家中嫡子,品性端正。
謝元舟活潑爽朗,好學上進。謝元蔚聰慧過人,頗有讀書賦。
謝家二房依附長房過活,卻也有頗多可取之處。
謝家的家宴,也顯得格外融洽熱鬧。
宴席未散,長隨謝青山快步走了過來,在謝鈞耳邊低語數句。
謝鈞不動聲色,略一點頭。
謝老太爺看在眼底,心生疑竇,張口問道:“阿鈞,出什麽事了?”
當著眾人的麵,謝鈞不欲多,隨口笑道:“些許事,我去去就來。”
謝老太爺見謝鈞不肯明,便知事情有異,也未再追根問底。
謝鈞很快起身,去了丁姨娘的蘭香院。
……
沉寂了近兩年的蘭香院,在夜色中顯出了幾分淒清寂寥。
丁姨娘隨謝元亭一起去了田莊後,蘭香院便空了下來。隻有兩個掃地的粗使婆子守著空院子。
這兩個婆子時常偷懶躲滑,隔幾日才打掃一回。
徐氏也懶得多管,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冷清了許久的蘭香院,今晚終於燃起了燭火。
兩個粗使婆子被攆去守門,聲嘀咕了起來:“剛才被扶進來的,是丁姨娘和大公子吧!”
“不是他們,還能有誰?”
“真是作孽。這才兩年,丁姨娘怎麽老了這麽多。當年的花容月貌,算是被毀得差不多了。”
“離了老爺身邊,在田莊裏苦熬,能有什麽好日子過。”
“丁姨娘也是吃豬油懵了心。當年若對三姐好一些,何至於落到今這個地步。”
“嘖嘖!她之前一直巴望著大公子有出息,對大公子掏心掏肺。這兩年過來,怕是再熱的心也涼了吧!”
兩個粗使婆子的低聲閑話,並未傳進丁姨娘耳中。
丁姨娘和謝元亭被餓了兩,除了冷水之外,連一粒米都未吃過。餓得雙腿虛軟臉色發青,連話的力氣都沒了。
謝元亭也沒了叫嚷怒罵的力氣,陰沉著一張俊臉,看著謝鈞的目光,充滿了怨憎和仇恨:“謝鈞!原來是你讓人攔下了我們!”
謝鈞的目光同樣冰冷無情。
別他有了庶子,便是沒有,對謝元亭這樣的兒子也不可能生出半分希冀期待!
“含香,”謝鈞緩緩張口:“現在,我給你兩條路。”
“留在蘭香院,從此不踏出院門半步,衣食用度,一如從前,我不會苛待你半分。不過,你再也不能見元亭。”
“要麽,你就和元亭一起被徹底逐出謝家,永遠不能再回來。”
“你自己選吧!”
丁姨娘憔悴枯瘦的臉孔悄然泛白,嘴唇哆嗦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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