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進了內室,所有丫鬟內侍都守在門外,夫妻兩人四目相對。
然後,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
“……今日一切,頗為順利。”盛鴻低聲將移清殿裏發生的事情始末道來:“人證物證俱在,盛渲百口難辨,唯有認罪。”
“可惜,盛渲就這麽頂下了所有罪,沒供出四皇兄這個主謀。”
聽到最後一句,謝明曦微微勾起嘴角:“此次能一舉扳倒淮南王府,將盛渲置於死地,已是十分順利。你竟想連四皇子也一並拿下,委實太貪心了。”
堂堂四皇子,最得建文帝歡心的兒子,在宮中朝堂都經營多年。勢力絲毫不比三皇子遜色。豈是好對付的?
盛鴻想了想,也笑了起來:“你得沒錯。我確實不該太貪心。”
“其實,此次雖是我們設的局,三皇兄也出力不少。否則,隻憑我一個人,想徹底除掉盛渲也不是易事。”
謝明曦略一點頭。
三皇子才是最大的贏家。
經過此事,四皇子徹底失了聖心,儲位之爭,也注定了要以落敗收場。或許,不必等上一年半載,建文帝便要下旨立儲了。
想到三皇子,謝明曦的腦海中又浮現出之前的一幕。
尹瀟瀟難受作嘔時,三皇子情難自禁地邁出兩步,眼底閃過的關切……
“你在想什麽?怎麽不話了?”盛鴻親昵地擁住謝明曦的纖腰,在她耳邊低聲笑問。
熱烘烘的氣息吹拂在耳際。
謝明曦瞬間回過神來,下意識地將這件不能言的事瞞了下來:“盛渲死不足惜,淮南王今日這一昏厥,也不知能再活幾。淮南王府也會隨之分崩離析。隻可惜了穆學姐,身在火坑,今後的日子怕是更難熬。”
盛鴻對穆梓淇也有些印象,聞言輕歎一聲:“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她確實可悲可憐,隻是,我們和盛渲是死敵,絕無可能留手!”
謝明曦未再多言,臉上的笑意悄然淡去。
……
淮南王府。
穆梓淇像往日一般,獨自待在內室裏。內宅瑣事皆在婆婆手中,她這個兒媳,每日除了晨昏定省伺候夫婿之外,也算清閑。
閑著無事的時候,穆梓淇便看書習字或是撫琴作畫做消遣。今日穆梓淇忽然生了興致,做些繡活打發時間。
盛渲被召進宮之外,穆梓淇是知道最遲的一個。
一開始,穆梓淇並未將此事放在心上。
待到淮南王父子一同被召進宮,穆梓淇才驚覺不對勁。淮南王一直臥榻養病,久未露麵,為何今日宮中忽然傳出口諭,要召淮南王進宮?
莫非是盛渲在宮中惹下禍端?
淮南王世子妃同樣惴惴難安,難得沒衝兒媳橫挑鼻子豎挑眼。反倒些寬慰的話:“別擔心。或許是皇上召他們話,很快就會讓他們回來了。”
也不知是寬慰穆梓淇,還是在寬慰自己。
穆梓淇勉強擠出一絲僵硬的笑容。
婆媳兩人焦灼不安地等了一個時辰。
等來的,是昏迷不醒的淮南王,還有盛渲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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