驟聞盛渲死訊,陸遲不但驚愕,更是悲痛難當。此時眼眶已經紅了。
林微微倒是比陸遲更快回過神來,低聲道:“看來,七皇子大婚之日遇刺之事,必是盛渲所為。”
陸遲深深呼出一口濁氣,點點頭:“正是。否則,皇上也不會動雷霆之怒!”
行刺皇子,是誅滅三族之罪。
建文帝隻下令杖斃盛渲一人,饒過了淮南王父子,已經算是格外開恩了。便是陸遲和盛渲感情頗佳,也不能指責建文帝行事不公。
林微微見陸遲心情陰鬱,頗有些心疼,低聲道:“趁著還沒黑,你先去一趟淮南王府吧!”
好歹同窗一場,權當是送盛渲最後一程。
陸遲嗯了一聲。
……
半個時辰後,陸遲到了淮南王府。
和陸遲一同前來的,還有李默。
李默也是從李閣老口中聽聞此事,驚駭之下,當即便去了陸府找陸遲。兩人無暇唏噓感歎,立刻動身來了淮南王府。
此時已近黃昏。
淮南王府的正門早已關緊。在夕陽的餘暉下,氣派威嚴的淮南王府顯出了日暮西山的悲涼。
陸遲和李默對視一眼。
“我去敲門,”陸遲強打起精神道。
李默點點頭,聲音裏滿是苦澀:“子毓,我真沒想到,盛渲會突然就這麽死了。”
誰又能想到?
陸遲心裏沉甸甸的,走上前敲門。許久,門才開了一條縫,門房管事神色晦暗,滿麵歉然愧色:“對不住,今日淮南王府閉門休客,兩位公子請回吧!”
陸遲立刻道:“我和李默都是盛渲生前好友。今日前來並無他意,隻是想送他最後一程。煩請你進去通傳一聲。”
李默也上前兩步:“我們定要見他最後一麵,才能安心。”
門房管事自然認識陸遲和李默。
陸遲是當朝首輔的嫡長孫,李默的祖父李閣老,是當朝次輔。論出身,除了諸皇子之外,再無人能越過他們兩個。
撇開身份不,他們兩人也是盛渲生前的好友。
兩人態度頗為堅決,門房管事躊躇片刻,告罪一聲,又去通傳。
等了一炷香時辰,門終於開了。
淮南王世子忙著照顧親爹,淮南王世子妃和穆梓淇俱昏迷未醒。根本無人招呼陸遲李默。兩人在門房管事的引領下,進了盛渲生前的書房。
盛渲的屍首,被暫時安置在這裏。
書房裏光線昏暗,已被清洗換過新衣的盛渲,也沒那麽狼狽了。隻是,咽氣了幾個時辰,屍首已經徹底僵硬,看著頗有幾分怪異。
他們熟悉的那個好友,也變得陌生起來。
陸遲和李默在盛渲的屍首旁蹲下,沉默地注視片刻。
李默忽地低低地張口:“他是不是代人受過?”
陸遲一驚,俊秀溫潤的臉孔難得板了起來,聲音裏透著少有的厲色:“李默,你在胡什麽?”
李默抿緊嘴角,那雙素來蘊著幾分笑意的桃花眼,此時滿是冷意:“我沒有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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