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明曦哂然一笑:“母後何須做什麽?她隻要冷眼旁觀,袖手置之,便足矣。”
李太後病了這麽一場,太醫縱然開了猛藥,也隻是有所好轉。待日後,情緒再有起伏,或許便會複發。能不能熬過去,就得看李太後的運氣了。
人總有生老病死,和俞皇後有何關係?
建文帝能如何?
盛鴻忍不住感歎:“這比明刀明槍地殺人要厲害多了。”
謝明曦淡淡一笑:“後宮中,多的是這種殺人不見血的手段。皇祖母磨搓母後多年,現在,也該是還債的時候了。”
“這就是權勢。”
“手握權柄,有足夠的人手可用。想做什麽事,稍動一動嘴,便有人去辦得妥妥當當。誰敢忤逆自己的心意,隨手就能置對方於死地。”
“這是世間最美好的東西,也是最烈的毒藥。身在其中,誰也無法停止追逐權勢。勝者為王,敗者死路一條。”
謝明曦神色淡然,聲音微涼。
“所以,你才如此厭惡後宮!”盛鴻凝望著謝明曦淡漠的臉龐:“因為你前世一直過著那樣的生活。”
謝明曦沒有否認:“是。正因如此,我才格外厭惡進宮。當年,若不是你成心算計我,沒有那道賜婚的旨意。我絕不肯嫁入家為媳……”
一提當年之事,理虧的盛鴻立刻咳嗽一聲,扯開話題:“色已晚,命人傳膳吧!忙了一,我肚子也餓了。”
謝明曦似笑非笑地瞥了盛鴻一眼,總算沒再下去。
孕期滿了三個月之後,謝明曦孕吐便停了,胃口比往日好了幾分。
謝明曦吃得香甜,盛鴻看著也格外高興,殷勤地為謝明曦夾了一碗堆得冒尖的菜肴:“喜歡吃便多吃些,別餓著肚中的寶貝閨女了。”
湘蕙等人聽在耳中,露出會心的笑意。
殿下張口閉口都是寶貝閨女,頗有些肉麻。由此也可見,盛鴻是真的喜歡女兒,也是真的盼著謝明曦一舉得女。
“過幾日,便是三皇兄的儲君大典了。”七皇子府從沒有“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盛鴻習慣了吃飯時隨口閑話。
謝明曦略一點頭:“皇祖母的病症有了好轉,儲君冊立大典也確實不宜再拖了。”
……
盛鴻謝明曦所料沒錯,隔日的大朝會上,新上任的禮部尚書便上了一道奏折,諫言早日舉行正式地冊立儲君大典。
嶽尚書告病回府後,病情沒見好轉,反而日漸重了起來。嶽尚書的長子隻得代父上了奏折,為父親告病致仕。
禮部事務,千頭萬緒,確實離不得一部尚書。
建文帝準了嶽尚書致仕,提任原來的禮部右侍郎為尚書。
如此一來,禮部右侍郎的位置又空了出來。不知多少人瞄準了這個空缺,暗中使力。最終,右侍郎一職落到了謝鈞的頭上。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是三皇子有意提攜七皇子的嶽父。
三皇子能順利做上儲君,七皇子功不可沒,犒賞一二也是應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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