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屏退所有宮女,俞皇後才沉聲道:“適才有宮女在側,有些話焉能隨意出口。”
哪怕椒房殿是俞皇後的下,也不能全然保證出口的話半個字都不會透露出去。三皇子到底是正經的儲君,日後是大齊子。想收買一兩個宮女,算什麽難事?
昌平公主被訓斥一句,頗有些愧然:“母後教訓的是。是女兒這些時日太過輕忽了。”
“得意無妨,卻不可忘形。”
俞皇後神色淡淡,出口的話語,卻如刀鋒般冰冷:“太子再平庸無能,也是太子。你再聰慧能幹,也隻是長公主。這龍椅,隻能由他來坐。你想要皇權,不能明著伸手,隻能站在他身後。”
她們母女所需要的,是一個會會動又聽話的傀儡,是一隻被拔除了尖牙利爪被馴服得溫順聽話的老虎。
這些時日,俞皇後不遺餘力地打擊三皇子,便是要讓三皇子明白,這座皇宮真正的主人是誰。
三皇子肯低頭,龍椅便是他的。
三皇子認不清形勢,或是妄圖對付她們母女,她會讓他嚐到什麽是追悔莫及!
昌平公主心中凜然,低聲應是。
俞皇後看著昌平公主,緩緩道:“還有,你打壓蕭氏無妨,對著其餘幾個皇子妃,卻不可過於驕狂。”
“昌平,你是大齊長公主,是先帝唯一的嫡出女兒。身份尊貴,無需多言。”
“可在世人看來,你亦是出嫁之女。她們幾個出身再不及你,現在亦是皇子妃。同樣矜貴。”
“僅憑你一人之力,不可能彈壓所有皇子妃。待日後蕭氏做了皇後,想彈壓住她,更是不易。”
“你要放低身段,去拉攏其餘皇子妃。至少,在你和蕭氏對立的時候,無人在你身後使絆子。”
……
一個人再厲害,也不能處處豎敵。
昌平公主自幼長在宮中,不是不知這樣的道理。隻是,她生來矜貴,順風順水,隻有別人巴結討好的份,從無放低身段的必要和機會。
“母後的意思是,讓我去向趙氏李氏她們示好?”
昌平公主擰起細細的柳眉。
俞皇後淡淡道:“重點是向謝氏示好!”
昌平公主:“……”
眾皇子妃中,李湘如出身最好,蕭語晗娘家亦是當朝望族,又將為皇後。趙長卿尹瀟瀟也各自出身名門。
唯有謝明曦,出身最低微。
七皇子盛鴻,在眾成年的皇子中,也最是低調……
好吧!用低調來形容,都算客氣了。實則是勢力最弱,也最無威脅。
俞皇後一眼便洞悉昌平公主的不以為然,扯了扯嘴角道:“昌平,你太過覷他們夫妻了。”
“一個人厲害與否,和出身無關。”
“盛鴻無爭儲之意,一直韜光養晦。”
“謝明曦雖出身不高,精明厲害,卻遠勝蕭語晗等人。也幸好他們夫妻無野心,否則,爭儲之事不會這般平順。”
“謝明曦已向我稟明就藩之意。他們夫妻願意提前退出權利角逐,何妨成全他們。你也記好了,不要去招惹縮了利爪的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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