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這幾句話,純粹是著哄李湘如罷了。
若寧夏王真得心疼妻子,早該打發人送信回來了。
李湘如卻被這幾句話輕而易舉地安慰到了,臉上露出一絲笑意:“你得對。讓廚房送些吃食過來,我確實有些餓了。”
碧桃暗暗鬆口氣,忙笑著應了。
待燕窩被端上來,李湘如慢慢一口口吃著,碧桃又拿府外最新傳聞逗主子開心:“今兒個,奴婢聽了一樁新鮮事。”
“聽聞蜀王殿下,請了廉夫子做駐兵總教頭。還特意上了奏折。朝中禦史紛紛上奏折彈劾。廉家人走到哪兒都要被人嘲笑一番。”
“此事傳得沸沸揚揚,人盡皆知。連街頭巷尾的百姓也都拿來嚼舌。都蜀王殿下行事荒唐呢!”
李湘如已無資格時時進宮請安。消息也比原來閉塞得多。
今日從丫鬟口中聽聞蜀地“趣事”,李湘如陰鬱的心情果然有了好轉,笑了起來:“這個蜀王,什麽荒唐事沒做過。以前還男扮女裝去書院讀書。也唯有他會做出請廉夫子進軍營做總教頭這等事了。”
李湘如雖是女子,倒沒什麽男女要平等之類的想法。在她看來,男子生高女子一等。再優秀出眾的女子,也得依附男子而活。
終身未嫁的顧山長是女子中的異類,身手出眾擅長兵法願進軍營的廉夫子,就更是異類了。
做什麽不好,何苦要和一堆軍中糙漢混跡在一起?以後還有何閨譽可言?便是不想嫁人,也該顧及廉家的名聲吧!
主仆兩個就此事笑一番,心情俱都有所好轉。
……
蜀王鬧出的荒唐事,謝鈞這個嶽父也頗受其苦。
不管走到何處,都有人意味深長地明示暗示:“謝侍郎身為禮部侍郎,深諳‘禮’之一字。也該好生勸解蜀王殿下一二才是。”
“是啊!女子進軍營,委實不成體統,此例一開,令人堪憂啊!”
“謝侍郎身為蜀王殿下的嶽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等時候,可不能坐視不理啊!”
待到後來,便是禮部尚書,也特意找謝鈞懇切地長談了一回:“……你是蜀王嶽父,又是正經的禮部侍郎。此事理當由你出麵話。實在不便和殿下直言,寫封家書給蜀王妃也是一樣。”
謝鈞當麵慷慨地應下,轉過頭來便愁得大把掉頭發。
別人都以為蜀王聽蜀王妃的,而蜀王妃是他的親女兒自然要聽她的話。前者是真的,後者可就有待商榷了……
事實上,父女對陣中,他幾乎從未占過上風。
一想到要給女兒寫這等家書,謝鈞就有些頭痛。可是,上司直接發話了,不寫也不行啊!
謝鈞在書房熬了一個晚上,反複斟酌言辭修改家書,愣是寫了七八遍,才算將信寫好。當夜入睡時,枕上又落了一把頭發。
中年男子的禿頂危機悄然來臨。
……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