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謝明曦,自嫁給盛鴻之後,處處低調,不露崢嶸。
此時此刻,謝明曦撕去了言笑晏晏的溫和麵具,犀利的言辭如利刃一般令人心悸。
“母後到底要做什麽?”謝明曦定定地看著俞太後,聲音緩緩,卻如石破驚:“莫非是想學前朝太後,親自聽政?”
俞太後終於色變。
這一刹那的震驚慌亂,和之前半是做戲的模樣截然不同。一瞬間,她所有的偽裝都被撕下,露出了狼狽的真容。
……
謝明曦心裏也是一沉。
這一路上,她一直在思慮揣測俞太後的所想所做所為到底是何目的。得出的結論,令人心寒。
待見到俞太後之後,謝明曦心中愈發篤定。
俞太後對庶子們從無什麽深厚母子情意。幾個藩王和建安帝一同被困在皇陵,也不至於令俞太後慌亂無措到這等地步。俞太後的頹然無奈,有大半都是裝出來的。
俞太後的真正目的,是要借此事將他們夫妻一同召回京城。讓盛鴻全力救建安帝,讓他們兄弟手足相鬥相殘。反正,不管誰輸誰贏,俞太後都是贏家……
最好是都死得幹幹淨淨。再扶持年幼的皇孫繼位,自己做攝政的太皇太後,宮中朝中大權全部攬入手中。
嗬!
算計別人她懶得管,算計到他們夫妻頭上來,那就別怪她不留情麵了。
俞太後急促地呼吸幾口氣,將心中澎湃洶湧的情緒按捺下來,狠狠地盯著謝明曦,目中閃出狠厲的光芒:“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謝明曦!隻憑你剛才那一番話,哀家便能治你的罪!”
口舌交鋒,亦是心計手腕的較量。
誰急切失態,誰就先輸了一籌!
謝明曦嘴角扯出譏諷的弧度,笑了一笑:“我的都是真話,何罪之有?”
“宮中是母後下,椒房殿裏不知埋伏了多少高手。母後想殺我滅口,倒不是難事。不過,我奉勸母後一句,凡事三思而後行。”
“我敢和殿下進宮住下,皆因我們早有提防戒備。我在椒房殿有半分不測,殿下立刻便會領兵殺進椒房殿來。”
“母後再厲害,也隻囿於後宮。指揮不動禦林軍,手中能動用的人手也有限。想做攝政太後,更不能落下弑殺兒媳或兒子的惡名。否則,下百姓唾罵,陸閣老李閣老等重臣們絕不能容。母後欲成攝政太後的野心也就徹底破滅了。”
“母後還是收起這副欲置我於死地的嘴臉才好。”
俞太後:“……”
俞太後此生受過的委屈羞辱,多是因李太皇太後刁難。也無非就是後宮磨搓人的手段。如今,李太皇太後整日臥在床榻上,宮中內外,隻有她讓人受氣的份。
怎麽也沒想到,她今日竟會在兒媳謝明曦的淩厲言語攻勢之下,遭受到如此屈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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