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閣老暫時沒出言,倒是汾陽郡王,忍不住張口譏諷:“陳尚書倒是頗為關心魯王世子。寧王世子閩王世子也都不了,不如請陳尚書斟酌一二,一並安排如何?”
陳尚書既然張口提出此事,就不怕人攻訐,立刻拱手,一臉凜然正氣:“我等身為臣子,理應為皇上分憂。諫言是否被采納,皆有皇上定奪。汾陽郡王何出此言?莫非是疑心我的忠心不成?”
汾陽郡王皮笑肉不笑地應了回去:“陳尚書一片赤膽忠心,真是令人動容。”
得比唱得還好聽!這時候讓魯王世子入朝聽政,打著什麽主意,一看便知。真以為大家都看不出來嗎?
安王年少氣盛,可沒汾陽郡王兜兜轉轉的耐性,直截了當地道:“霽哥兒入不入朝聽政,和陳尚書沒什麽關係吧!陳尚書巴巴地提起此事,到底是何用意?莫非要替皇兄當家做主不成?”
陳尚書被噎得麵色難看,立刻向子請罪:“老臣絕無幹涉家之事的意思。請皇上明鑒。”
盛鴻先給安王一個讚許的眼神,然後淡淡道:“此事朕會考慮,先散朝吧!”
……
散朝後,眾臣離去,汾陽郡王和安王被子留了下來。
汾陽郡王話還算含蓄:“皇上,陳尚書這是有備而來。今日投石問路,朝中怕是很快就要有人上奏折了。”
安王就直接多了,冷笑一聲:“不知趙家私下許了陳尚書多少好處。陳尚書竟肯為趙家出力。”
汾陽郡王用力咳嗽一聲,衝安王使眼色。
安王話已出了口,不顧汾陽郡王眼色連連,徑自了下去:“霽哥兒上朝聽政,日後霖哥兒霆哥兒要不要也入朝?此事皇兄可得想清楚想明白了,再做決定。”
“昔日舊事,萬萬不可重演。”
汾陽郡王:“……”
汾陽郡王聽得冷汗都流下來了。
這個安王,話也太直言不諱了。
昔日舊事,便是諸藩王合謀起兵刺殺建安帝。安王提起舊事,直指將來的儲位之爭……至今無子的皇上,聽了這等誅心之言,焉能不怒?
汾陽郡王已經做好了為安王求情的心理準備。
沒想到,盛鴻竟未動怒,甚至笑了起來:“你得沒錯,朕是得好好想想。”
汾陽郡王暗暗鬆了口氣。
安王大著膽子了這番話,也有試探之意。試探的結果,卻令安王驚疑不定。連這等話,皇兄聽了都不生氣。
皇兄心裏到底打著什麽主意?
安王心潮起伏,耳畔響起盛鴻的聲音:“你放心,朕對所有侄兒一視同仁。霽哥兒有的,霖哥兒霆哥兒也有,待日後雲哥兒長大了,朕也一同對待。”
一席話,意味深長,可圈可點。
安王不敢再多想,忙笑著應道:“皇兄英明神武,早有決斷,是臣弟杞人憂了。”
盛鴻看了安王一眼,淡淡一笑。
安王才是真正的聰明人,從不肖想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聰明且安分,實在難得。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