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陳本利現在是哨兵,是哨兵自然不可能點火。
他們也隻能抱著步槍站在這個四處漏風的窩棚裏踱步,而時不時的再掃上一眼遠處的山野。
可是當哨兵也隻是凍上半天,晚上就換崗了。
就算是輪到他們值夜班他們也不怕,畢竟值哨是輪流的,一個星期裏他們總是有六天可以在燒了火的地窨子裏休息的。
可如果人總是在外麵凍著,就是點了篝火那人也受不了。
而黑龍江西北部的氣溫可不象哈爾濱往南的氣溫,就這外麵最冷的時候別說是人了,就是那長著皮毛的狗如果沒有一個狗窩下麵不給墊點柴草都會被凍死!
“不知道啊,原來我聽支隊長說過,咱們可能撤到蘇聯紅軍那頭去。”陳本利又說道。
“那要是能撤到那頭真挺好,這上麵的事咱們也不懂,不過,陳本利,你說那老毛子,不,蘇聯那頭比咱們這裏還往北呢,那是不是更冷啊?”那個哨兵又問。
“誰知道,我也沒去過,估計到那頭撒尿真的得用小棍往下敲了吧。”陳本利玩笑道。
“差不多。”那個哨兵也笑了。
滴水成冰、撒尿成棍,這都是東北誇張的說法,那就是南極北極冷也沒有說能冷到那種程度。
兩個哨兵嘿嘿了一會後,陳本利便又往那白茫茫的山野中掃了一眼。
而這時他便愣了一下他那笑聲便停了。
“怎麽了?”那個哨兵見陳本利眼神有異便也向草棚外麵望去。
他們這個支隊的密營那是雷鳴他們給他們後建的,在雷鳴小隊密營的西麵。
而為了應對日軍有可能的搜山,汪明貴也好雷鳴也罷都把哨位往外多挪出去了幾裏地。
現在的他們在外麵連一個交通員都沒有,他們這兩支隊伍要是沒人出去的話便會連一點信息都沒有。
可是人如果不趕上下雪出去那就會有腳印,那腳印處理不幹淨,日軍就會跟蹤而至。
具陳本利所知,這個冬天裏也就是雷鳴乘著下雪的時候帶了些隊員出去過一回。
由於以上種種原因,現在的抗聯哨兵所看到都是白茫茫的雪野,那上麵頂多會有兔子、狼或者麅子的爪印或者蹄印。
沒有抗聯戰士願意總盯著單調的雪野去看,盯久了人的眼睛會發花,由於營養的單一這種雪野盯久了人就會得雪盲症的。
而現在陳本利盯著遠方不說話這就是有異常態的事情了。
那名抗聯哨兵湊上前去看他便忘記了寒冷,因為他看到遠方的雪野中出現了幾個黑點,那是——人!
陳本利和那個哨兵都沒有再說話都把步槍抵肩了,不過他們並沒有拉動槍栓,現在還早。
就在他們眼前的這片荒野上,人出現的機率絕對比野獸要少得多,可注定了來者隻會是兩種人中的一種,要麽是自己人要麽是敵人!
現在已經沒有獵戶敢上山打獵了,如果哪個獵戶敢上山打獵,那麽他們就會被日本鬼子當抗聯打了!
那幾個人已是走得越來近了,顯然他們並沒有意識到山丘的樹林裏有個草棚子,草棚子裏麵有兩支槍正對著他們。
而當那四個人就要在山丘下氣喘籲籲走過的時候,陳本利已是拉動了槍栓大喝了一聲:“站住!”
正打山下過的人顯然吃了一驚,不過他們並沒有動槍,反而很是沉穩說道:“你們的哨位咋還提前了呢?我們是第一支隊來給送信的!”
而半個多小時後便有一個消息在兩支隊伍的密營中傳開了,根據目前東北抗聯最高領導人周寶國的命令,他們這支部隊要退入到蘇聯境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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