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驁:“這也不是不可能——我看了卷宗,你在那夥走S頭目之間宣揚‘儀正化纖短期內不可能拿到日元債開工’這個消息時,那也不算謠言。因為沒有我的話,中信確實發不成這筆債。
所以,你算不算‘造謠’,我了才算。我向法庭提供詳細內幕證據,就能把你從‘造謠’減輕到‘妄言’。牢還是要坐的,你別妄想脫罪,不過少坐兩年還是有可能的。”
噗通!
史玉豬當機立斷跪了下來,拿腦袋在鐵欄杆上磕頭。
“顧少,顧哥,顧爺,您大人不記人過。是我豬油蒙了心,妄想跟您這樣的人爭高低,現在才知道是以腐草之熒光,爭心之皓月。我以後再也不敢對顧敏有任何非分之想,也絕對不敢妄自尊大,您讓我幹啥我就幹啥……
我還可以拿出更多不當得利退贓,隻求依法減刑,顧爺,求您幫我斡旋!”
看樣子,牢獄之災讓他飛速成熟起來,變得能屈能伸了。這服軟的架勢,就差學狺狺狂吠了。
事情就這麽定了,顧驁著手為提供證言和第二的審判做些工作。
他並不怕史玉豬反悔。
對方如今已經什麽都沒有了。而且就算顧驁幫忙,最多也就是讓他少做兩年牢,但坐還是要坐的。
這就意味著,他出來的時候可能是81年或者8年。一個已經失去了文憑、還留下犯罪記錄的人,在那個環境下是絕對沒單位會用的。
僅有的出路,要麽是投奔個體戶,要麽就是自己當個體戶。
而8年後經濟問題的整肅、以及人心經過一波收放後普漲見識、變活絡後,快錢是絕對沒有79年第一波倒騰柔姿紗的確良那麽暴利的。(雖然和後來比還是算好賺)
除非史玉豬走牟其中的路線,否則根本連團隊都搞不定——曆史上的史玉豬能拉住不少弟給他賣命,那是建立在他招牌好,別人肯信他。
如果從一個浙大數學係的智者人設,變成了一個看不清前途的刑滿犯,誰還聽他的第一勺雞湯忽悠?
隻有死心塌地給顧驁這種不拘一格用人才的主子賣命,才是他將來的唯一出路。
看守所裏的幾拷問,已經讓他扭轉了人設,低下了頭顱。
就算還剩一星半點的傲骨沒斷幹淨,後續在裏麵慢慢有人給他套菊花鑽開導的。
……
“顧驁同誌,你是,在1980年1月4號這個時間點時,中信信托與三井、住友財閥之間的發債談判,確實還沒有實質性進展麽?”
次日的審判過程中,因為涉及到了這一段國家機密,所以依法沒有公開審理。
中間審判長叫了休庭,讓閑雜人等離開,並且申明了理由:他要詢問一位知道國家經貿內幕的證人。
顧驁堂堂正正地:“是的,我可以證明——我有一手的談判進程會議紀要,當時發債的希望非常渺茫,是童老板後來不拘一格,擴大了樣板工程的合作深度和合作模式,解決了日方的疑慮,才促成了發債的最終成功。”
“這麽,你覺得14號嫌疑人史玉豬的情況,應該是屬於散播有利於其炒作的信息、但不屬於‘蓄意造謠’了?”
“尊敬的審判長同誌,這是一個價值判斷,不是事實判斷,不應該是證人置喙的。”顧驁非常謙退,有禮有節。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