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羲語氣中濃濃的諷刺，幽冥太子聽出來了。
她在生氣。
為誰呢？
百姓嗎？
幽冥太子想起大周開國皇帝留下來的秘密手劄，裏麵記錄的關於這個家族的一切——他們是真正的心懷下蒼生。
果然如此啊。
“不。”幽冥太子迎著薑羲的目光，否認了，“北疆不會失落。”
“大周的幽冥太子對大雲的軍隊有信心？”
“我會守住它。”
薑羲當即愣住。
幽冥太子風淡雲輕的一句話，再一次刷新了薑羲對他的認知。
她能從幽冥太子這句話裏，聽出一往無回的決心。
同時，他的眼裏也有強烈的自信。
他便是北疆的擎之柱，有他在，北疆的不會塌。
薑羲在短暫的失神後，恢複了精神。
她反問幽冥太子：“你就不怕守住了北疆，到頭來卻是為他人作嫁衣？”
“該是我的，就是我的。”除了決心，自信，幽冥太子身上也從不缺少霸氣。
“你的信念，我很佩服。”薑羲歎息道，“但是薑族也有薑族的考量，我還是不能答應你。”
第二次被拒絕，幽冥太子仍然很平靜。
“以後你會改變想法。”
“或許吧，至少現在我不會。”
幽冥太子起身道別。
臨走之前，他邀請薑羲三日後登梯見。
薑羲答應了，登梯她必然會去。
……
半晌，薑羲確認幽冥太子已經離開。
她剛從石亭裏走出來，就看見廊下站著一道清冷消瘦的身影。
“蘭頌大長老。”薑羲主動出聲跟對方打招呼，“您怎麽會在這裏？”
“關於登梯的事情，我覺得有必要跟你。”
“那件事啊。”薑羲笑著，上前扶著蘭頌進了溫暖如春的石亭內，“正好，我還有點別的事情想問問你。”
蘭頌不可置否地在薑羲對麵坐下，也剛好避開幽冥太子才坐過的位置。
薑羲見狀，笑笑不語，隻給蘭頌倒了一杯暖茶。
蘭頌扶著茶杯，沒急著喝，而是跟薑羲起登梯的事情來：“您放心，那所謂的梯隻是一道虛影，那些江湖人不可能登上梯進入神山。”
“我原本就沒擔心過，這登梯也不是第一次出現，如果有用，早幾百年我薑族就已經回歸神山，哪裏會給這些人機會？”
“得也是。”蘭頌漾開淺淺笑意，“巫尊有何事要問我？”
“關於一個圖騰。”
薑羲本想喚計星拿來紙筆，可想到蘭頌的雙眼，她臨時改了主意，讓計星找了石頭和刻刀過來。
石頭好找，刻刀就有些難了，計星拿了個削鐵如泥的匕首充數，薑羲也收下了。
她手腕很穩，刀鋒流暢地在石頭上刻下痕跡，很快，一個獸麵圖騰成形。
石頭她沒有細心雕琢，隻是大略劃鑿出了痕跡，讓蘭頌可以摸到。
“你看看，這是哪個家族的圖騰。”薑羲把石頭推到蘭頌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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