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帝去見北山神女的消息,在長安最頂層的權貴耳中,基本不是秘密。
這件事大眾皆不覺得意外,景元帝連國師之名都敕封給那無極真人,多一個北山神女又算得了什麽?
不過最近兩年,皇帝越發喜愛談玄論道,給國師的權柄也越來越大,幾乎涉及到朝堂之上,恐怕不是什麽好事啊。
就在這些權貴紛紛警惕感慨的時候,景元帝從北山回宮的轉日,便尋理由收走了無極真人手裏的出入宮令牌。
宮禁森嚴,無帝命不得隨意踏足,無極真人自打得到景元帝寵信開始,便一直手握可隨意進入宮的令牌,最早曆史甚至要追溯到他成為國師之前。
在他手裏呆了兩三年的令牌,就這樣被景元帝以後宮禁衛日常更換令牌的名義給收走,說是更新之後再給,可什麽時候給,根本是遙遙無期,這說法不過是給國師最後一點體麵而已。
消失秘密流傳出去之後,許多人覺得這是一個信號,國師無極真人危矣。沒想到令牌收走之後一連三四日,無極真人還是好好待在他的長生宮裏,宮裏賞賜更是源源不斷地送了過來,全是以皇帝名義。
看著那一箱箱的財寶,無極真人說不出什麽心情,他知道這背後是薑羲在搗鬼,也知道這是景元帝的敲打。
他立於殿內,麵容無悲無喜,直到餘光瞥見一抹黑色的衣角。
“您來了。”無極真人頭也沒回,便道。
隨意翻看著賞賜珠寶的黑袍人聲音嘶啞而笑。
“他還是這般瞻前顧後、畏首畏尾,連敲打臣子的手段也顯得這般小家子氣。若是我,要麽留下你,要麽殺了你,取平衡之道才是最不可為之的。”
黑袍人對景元帝輕蔑地嗤笑,顯然是很看不上景元帝的這些手段。
“不過,那北山神女倒是有點意思,皇帝不過是去見了她一次,便對你疑心這般重,到底是她能言善辯,還是用了什麽妖法?”
無極真人漠然道:“陛下本就不會一直懷疑一人。”
他作為國師的權勢已經上升到頂峰,大概景元帝自己內心深處也早就有不安懷疑,薑羲不過是順勢而為而已,無極真人對此不感到意外。
黑袍人看他一派從容,也是哈哈大笑,就此沒再提起,而是說起另外一件事。
“北越和大雲之間的和談,已經進行得差不多了。”
無極真人詫異他為何會提起這件事。
“你可知,大雲打算分割邊境三城與北越?”
黑袍人的話說完之後,無極真人的臉色逐漸從詫異變得驚愕。
並隨之脫口而出:“皇帝瘋了不成?”
黑袍人為他的不敬仰頭大笑起來。
*
景元帝離開後不久的北山,薑羲也收到了這個消息。
告知她的人是蕭紅鈺。
最近這段時間,她本來一直住在長安的鎮北侯府沒怎麽出門。
因為大雲與北越的和談在進行中,她的身邊變得敏感,又有景元帝有意無意的打壓,蕭紅鈺索性暫避鋒芒,在侯府內深居簡出。
當她聽說這個消息,便再也坐不下去了,果斷輕衣簡行暗自離開侯府,悄然來到北山,迫不及待地說出這消息。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