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裏斯-達德利不愧是競選過俄勒岡州州長的共和黨候選人，悼詞講得飽含深情，引得教堂裏的許多人頻頻點頭。
於春從後排伸長脖子打量，在點頭的人裏看到了好幾張熟悉的麵孔。
錢德勒-帕森斯。沒有費根，帕森斯估計根本沒有機會和獨行俠和灰熊兩次簽下大額合同，成為真正意義上的高“富”帥，他會出席並不奇怪。
賈森-特裏。這位老將本來就是半退役的狀態，球隊雄鹿正好在東海岸比賽，那看來他也是位重情義的漢子，打球時候的激情不是演戲。
約翰-沃爾。這就讓於春感到有些吃驚了。費根是沃爾當年選秀大會前就簽下銳步合約的最大推手，這事聯盟人人皆知，但畢竟兩人已分道揚鑣多年，居然還在手術康複期的沃爾也能不辭辛勞地趕來…
於春正張望著，台上的達德利講完了悼詞，提議大家靜默哀悼一分鍾，他也就趕緊低下頭去。
默哀中，楊一鳴在手機上按出一行字，寫著“我們到底來幹嘛？”，遞給於春看。
於春接過手機，想了想，就回了兩個字：“觀察”。
“觀察什麽”。手機沒在楊一鳴手裏停留多久，又被推了回來，還在句末附上了三個問號。
“EVERYHING（每件事）”，於春直接打出個英文單詞，10個字母統統大寫，用來強調他的語氣。
楊一鳴看了一眼，幹脆啥也沒回，隻擰過頭攤手向於春表達抗議。
參加完追悼會，他還需要直飛休斯頓，趕上晚上與快船的複仇之戰。楊一鳴此刻的百般不解，於春完全理解。好在達德利“默哀結束”的指令拯救了他，他終於可以抬起頭來，恢複到更自由的觀察狀態。
“現在是與遺體道別時間。”達德利主持，一邊伸手示意所有人沿著教堂牆邊的走廊，排成一圈。
所有人紛紛起身，發出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趁著這個機會，於春終於能湊到楊一鳴邊上耳語兩句：
“你看，坐在左邊第一排，那個哭得最厲害的女士、費根的妻子旁邊的一直給她遞紙巾的華人麵孔，她叫Jye Li，是費根生前最得力的助手。我們隔壁，隔著過道，坐在後排的那幾位戴藍牙耳機的黑衣人，應該是費根的前東家，‘獨立體育’的人，他們去年就和費根就官司案糾纏不清，這次葬禮，大概正好來看看有沒有重新可以挖角的客戶。我們這溜中間，那一個黑人大個和他後麵的金發美女，分別守著帕森斯和沃爾的，如果我沒想錯的話應該是皇帝經紀公司的人，動機也好不到哪去…”
“那…”聽完這通的耳語，楊一鳴似乎立馬明白了什麽，猛地扭過頭瞪著於春，努力壓低聲音，“那——難道我們不是這個目的嗎？挖客戶？！”
“不，噓…”於春用手指抵住嘴唇，輕輕道，“我們的任務隻是觀察。順便，去向他的家人打聲招呼吧。”
/
楊一鳴對於春“觀察”的任務安排有些將信將疑，但在肅靜的教堂裏沒辦法再反問求證，隻能和他一樣跟隨著隊伍，沿著牆慢慢往前移動，挨個瞻仰丹-費根的遺容並向家屬表示慰問。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