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棱角分明 嘉庚)
顧白果哭成了淚人。
這並非是她有多矯情,事實上,換位思考一下,當你的親人視你為仇寇,不但汙言穢語,而且還恨不得你早點死去的時候,這裏麵劇烈的情緒衝突,並不是一般人所能夠承擔得住的。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心魔和困境,譬如小木匠之前與自己的小妹第一次真正“相遇”之時,也是如此。
好在他妹子與他之間,雖然有許多的愛恨情仇,但最終在小木匠受到危險的時候,卻還是願意挺身而出,而且後來雖然沒有釋懷,但伴隨著戒色和尚離去,也算是一種解脫。
那些遠比顧白果此刻需要承擔的,要更加輕鬆一些。
如果說小木匠與自己妹子之間,多多少少還殘存著人性之間的溫情,那麽顧白果與顧象雄之間,就隻剩下了冷冰冰的漠然了。
宛如仇寇,宛如仇寇……
那麽,何必多言?
小木匠伸手過去,揉了揉哭得渾身都在發抖的顧白果腦袋,將她的頭發給弄散了,隨後又伸手過去,將她臉上的淚水小心擦拭了一下,柔聲說道:“別哭,一切有我呢。”
就算全世界離開你,還有一個我來陪。
怎麽舍得讓你受盡冷風吹?
拔刀吧。
對顧白果展現了溫柔一麵的小木匠,瞧見顧象雄領著另外六人,朝著他這兒撲過來的時候,毫不猶豫地將手伸進了懷裏去。
魯班尺不見,多了一把刀。
刀名舊雪。
舊是新舊的“舊”,雪是寒雪的“雪”。
寒雪是程蘭亭從渝城袍哥會的兵器房裏找出來,送給小木匠的,但那把刀,最終斷了。
這把舊雪,是金陵鐵王以斷刀鑄就,然後由天才國畫師、符王李夢生親手設計並且附符,最終加入了寒雪刀魄而成……
當然,說再多,也無法形容這把刀的牛逼之處。
因為它是真正屬於小木匠的刀。
沒有任何東西,能夠替代。
拔刀。
唰……
一刀寒光凜冽,直衝頭頂而去,這片寒光,卻比外麵的大雪山還要冰冷,帶著一股讓人骨子發涼的氣息。
它讓那七人都感覺到了一陣說不出來的森寒與恐怖。
世上之人,對小木匠有各種的傳言與吹捧,特別是他那“魯班門徒”的身份,以及不斷斬殺日本高手的事跡,被人大吹特吹,掩蓋了一切。
他的刀法,似乎就沒有怎麽被人提及過。
但小木匠的刀,真的就一般般麽?
無論是顧象雄,還是被他拉過來結陣以待的這幫人,在下一秒,就感受到了當初黑道巨擘韓抱劍曾經感受到的一切。
好快的刀。
那刀就仿佛天上的雲彩,看似遙不可及,與自己毫無關係,但下一秒,陰雲密布,大雨立刻就瓢潑而至。
它又如風,無形無質,但又無所不在,似乎哪裏都能夠感受得到它。
包括顧象雄在內的七人,有兩人拿刀,三人拿劍,另外一人拿著一杆銀槍,而顧象雄則是拿著一根藥鋤。
大雪山一脈雖然是那醫家遺脈,但畢竟是修行宗門,與人拚鬥的手段還是有的,而且醫道不分家,正是熟悉身體與醫理,使得他們的修為,卻比尋常宗門還要磅礴與雄厚。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