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她將飯菜擺好,李憑就風也似地出現。
她的行蹤比蘇籍還飄忽不定,很多時候都不知道去幹什麽了,但蘇如是沒有問,蘇籍也沒有問。
反正要到表演時,李憑總也會出現,何況將那些應得的錢大部分都捐了出去。
世間不愛錢的人不多,偏偏這道觀的人都不愛錢。
除了宇文信。
宇文信扛著木頭回來,他堂堂一個在草原戰無不勝的大將軍,結果卻幹上這種苦力活,若是傳回草原,非得驚掉別人的下巴。
但蘇籍就有這種魔力,跟在他身邊,幹什麽事都不會有心理負擔。
宇文信見李憑已經開吃,道:“你這人一點都不講禮。”
他伸手要抓李憑挑的一枚雞爪,李憑手腕一抖,輕巧避開。
宇文信非要抓著不可,手腕跟著一抖,像毒蛇咬過去。
兩人就這麽糾纏上。
原來宇文信和李憑互不對眼。
到底宇文信上次吃了虧,心裏不甘心。
蘇籍進來,微微蹙眉。
“宇文大哥,憑兒姐姐,你們別打了。”
兩人本互不相讓,可少年話音一落,俱都不自覺罷手。
兩人都是江湖第一流高手,心中暗自奇怪。
蘇籍倒是心知肚明,少年精神力太強,足以能影響人心了。這還是他帶上珠,暫時封閉住祖竅的結果。
如此恐怖的精神力,確實非肉體凡胎可以輕易承載的。
蘇籍在想,若有人利用少年,怕是他的殺傷力勝過千軍萬馬。
蘇籍不由扶額,這道觀裏,最正常的倒是蘇如是了。
宇文信自不必,李憑本身的來曆也神秘的很。
至於不笑,按理是來曆清白的,但蘇籍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隻是他對不笑的感官是好的。
蘇籍就是這麽一個人,感覺好,就不太在乎其他的。
旁人他是隨性,老頭子他是缺心眼。
他以前也覺得自己是隨性,直到被逐出羅浮,才知道自己確實是缺心眼。
隻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許多年都過來了,他即使現在已經有所改變,但骨子裏的東西還在。
雖然是五個人一起吃飯,但沒有顯得熱熱鬧鬧。
飯後洗碗的事是李憑的,因為每個人都要幹活,這是蘇籍定下的規矩。
在宇文信勤勞的搬運下,在蘇籍和少年的勤勞做工下,鍾樓和鼓樓搭建好。沒有那麽精致,但確實是鍾樓和鼓樓。
“道子哥在想什麽?”
“你不知道我在想什麽?”
“別人想什麽,我知道。但道子哥想什麽我不知道。”
蘇籍在想這可能是因為先氣功的緣故。
他道:“我在想我們做的不是豆腐渣工程。”
少年對著鼓樓踢了兩腳,道:“確實很結實。”
蘇籍頗是無奈,瞧這子的腳直接被踢出了血,還血流不止,偏偏他一無所覺。
蘇籍隻能叫他去包紮。
樓已經建好,還差鍾和鼓。
“隔壁慈源寺鍾鼓很多,我去借吧。”
他和慈源寺做了很久鄰居,但一直沒有去過,許是因為大禪寺和清微教本身就有糾葛,也或許是因為蘇籍認為慈源寺住持廣化可能認出他的來曆。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