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一句。”
李牧拍了拍林霧的肩膀，似笑非笑地道：“眼睛是心靈的窗戶，你在謊的時候，視線不要閃躲，眼神堅定點，不要被自己的眼睛出賣了。”
“我又不是演員……”林霧無語。
“也是。”李牧微微點頭，隨手從上衣口袋裏拿出了一副黑墨鏡，架到了林霧的鼻梁上，笑道：“送你了。”
林霧眼前的視野陡然暗了下來，不由得愕然道：“給我墨鏡幹嘛？我還沒有成名呢，用不著這麽低調吧？”
“嗬，教你一個撒謊不會被人看出來的練習方法。”
李牧嘴角翹了起來，“平時保持戴墨鏡的習慣，在和別人對視的時候，你隻要帶著墨鏡，就不會覺得不自然了，而且可以肆無忌憚地觀察對方，等你養成習慣，就算取下墨鏡，心理素質也會提升很多，和別人對視也沒感覺了。”
林霧咦了一聲，不由得點頭道：“好方法啊，這是你發明的嗎？”
李牧嘿嘿笑道：“沒辦法，和我前妻上街的時候，街上那麽多美女，要是連看都不能看，那豈不是一種折磨？”
“……”
林霧無言以對，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個人滿腦子都是果女嗎？
“你看，這樣就不錯了。”李牧嘖嘖點頭，“你戴上墨鏡之後，雖然我知道你在翻白眼，還在心裏罵我，但我看不到你的眼睛，就無法確定了。”
“……”
你有讀心術吧！
“行了，我進去做筆錄了，你去買拐杖吧。”李牧擺了擺手，就轉身走進病房了。
林霧扶了扶鼻梁上的墨鏡，頭也不轉地假裝看手機，視線則是斜向了旁邊經過的護士妹紙，迅速鑒定了一番——
腿短，腰粗，微胖，D，顏值中上。
打擾了。
還是自家的李璐瑤漂亮。
而護士妹紙卻是不知道已經被人從下到上打量了一遍，隻是奇怪看了林霧一眼，可能是覺得在室內戴墨鏡有點詭異。
“不錯嘛。”
林霧忽然覺得這墨鏡是個好東西，不由得微微點頭，便轉身走向醫院電梯，去買拐杖了。
……
……
二十分鍾後。
林霧手上拿著一根拐杖，回到了醫院，在一樓的電梯門口按了呼喚按鈕，就靜靜等著了。
很快，電梯開門後，林霧便走進了電梯。
電梯內有一個膚色慘白的女人，臉上戴著大大的口罩，隻露出一雙無精打采的黯淡眼睛，微微低著頭，雙手下垂耷拉在身旁兩側。
林霧發現電梯裏還有人，不由得微微一怔。
這不是一樓嗎？
電梯裏怎麽還有人？
林霧疑惑地瞥了一眼電梯樓層控製器上的按鈕，最後一個按鈕是‘-1’。
好吧，看來這女人是從負一層上來的。
沒記錯的話，蘇市人民醫院的負一層，好像是太平間吧，這女的去太平間幹嘛？
林霧也沒多想，隨手伸出手，按了一下五樓，又問了那女人一句：“你去幾樓？”
那戴著口罩的女人，聞聲緩緩抬起頭，有些黯淡的眸子打量了他一眼，詫異道：“你能看到我？”
她的聲音沙啞而低沉，卻透著令人毛骨悚然的信息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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