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老爺坐著胡老三的驢車趕了回來,臉色不大好看。
進入內莊,胡老三把驢車趕去放好,胡老爺則進入大屋,穿過廳堂,最後來到一座大後花園內。
這花園有數畝方圓,裏麵亭台樓閣,假山流水,極為精致秀麗。
園子內,一條石板路徑,蜿蜒通達,路徑兩邊的樹上,每隔一段距離,便掛著一盞燈籠,燈火通明。
這些燈籠,每晚上都點著,光是蠟燭耗費,就是一筆不菲的用度。
然而胡老爺卻明白,諸多燈籠,與一般不同,每一盞燈籠皮上,都蓋著一方印章符文,朱砂赤紅色,符文勾畫玄奧,不是什麽標識標誌,而是一種具備神通的特殊符咒。
隻要符咒在,這燈籠便會在夜晚自動點亮,大發光芒。
當然,每一道符咒烙印都有著使用壽命,當時間到了,便會消失掉,也就失去了功效。再想用時,需要重新蓋章。
此物堪稱神奇,但個中玄機,就連胡老爺都不清楚。
這世上,有很多事物,本來就無法解釋的——除非,你到了那個能夠明白的層麵上。
胡老爺沿著路徑走,走過一座橋,拐過一道廊橋,前麵傳來了嬌脆的笑聲,如玉珠落盤,聽著十分舒服。
胡老爺當即站定,雙手垂立,態度十分恭敬。
前麵是一麵湖泊,滿湖荷花,碧葉蔓蔓,花朵盛放;湖中有一座八角亭,孤立於此,四麵臨湖,卻無橋梁連接過去,人想要去到亭上,需要乘船。
此時四周無船隻,亭子內卻有兩名女子在嬉戲,遠看過去,身影窈窕,靈動嬌俏。
“阿喜,正經點,你能不能不要整胡鬧?”
“嘻嘻,咱們既然姓‘胡’,自然便得‘鬧’呀。幹嘛要正經,跟那些老學究一般,板著臉,累不累……”
胡不悔便不理她,走在亭邊來,道:“名斐叔回來了。”
胡老爺,名“名斐”。
“參見姐。”
胡不悔看著他,微微一笑:“那個書生,不願意來?”
胡名斐低著頭:“他要準備舉子試,不肯答應,我再想想辦法。”
胡不悔道:“他不願意就算了,這樣的事,勉強不得。況且,我已有八、九分的把握,他來不來,都無所謂了。”
“什麽,這臭書生竟不答應,真是不識好歹。”
胡不喜跳起來,張牙舞爪狀。
胡不悔瞥她一眼:“有你這樣的學生,哪個敢來教?”
胡不喜忽而嬌媚一笑:“要不,我親自出馬,把他勾搭過來?”
胡名斐聞言,嚇一跳,連忙道:“不喜姐,陳唐已經離家出外,遊學而去,此刻都不知在哪兒了。”
胡不喜柳眉倒豎,雙拳握起,像一頭惱怒的貓咪,氣呼呼地道:“好子,居然來這一招,以後讓我遇著,非得好好教訓他一頓不可。”
胡名斐暗抹把冷汗,道:“不悔姐,不惜姐,我先出去了。”
胡不悔道:“辛苦名斐叔了。”
等胡名斐離開,胡不喜一把將胡不悔摟住,笑嘻嘻道:“不悔,你老實告訴我,你為什麽老護著那個書生,是不是瞧上人家了!”
胡不悔沒好氣地橫她一眼:“你傻,你就裝;你瘋,你就作。哎,真是頭磨死人的狐狸精。”
“嘻嘻,得你不是頭狐狸精一樣……”
胡不喜忽然伸手摸過去,表情誇張地叫起來:“不悔,你那裏怎麽又大了!”
胡不悔兩頰飛霞:“又胡八道了。”
兩人嘻嘻哈哈的,鬧作一團,嬌脆的笑聲傳蕩開來,晚風徐徐,荷花有香。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