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劍,並非凡器,乃是經過高人開光過的,用玄鐵鑄就而成,削鐵如泥,能避邪祟。
啪!
劍鋒結結實實地砍在燈籠罩上,卻被一股陰氣裹住,根本破不開來,反彈回去。
砰!
燈籠最終還是砸到了範軒身上,打得他一個踉蹌,渾身氣血翻騰,然後一屁股坐在地上,掙紮不起了。
這一擊沒有把他擊暈,主要是依仗寶劍擋了下,否則就會跟範元一般,暈倒在地。
不過範軒現在的樣子,失去了行動能力,跟昏迷沒有多少區別。也許還不如範元暈死的好,不用麵對後麵的恐怖事宜。
宋司命沒有讓燈籠再度攻擊,而是指使剩下的兩具紙紮人,一左一右地守在範軒身邊。四隻眼睛,森森然地盯著他,看得叫人心底發毛。
那邊陳唐已經退進了客棧的後廚裏頭。
廚房頂上,不知何時也掛上了一盞白皮黑字的燈籠,散發出幽幽的光線,照見下麵各種設施布置,灶頭柴火,鍋碗瓢盆。在這般氛圍之下,尤其顯得荒誕而詭異。
“武功不錯,但你是走不掉的。”
宋司命形同鬼魅般,出現在廚房門口處,冷冷地道。
陳唐站在灶台前,麵無表情地看著牠。就見到有兩盞燈籠,漂浮在宋司命身前,好像兩顆巨大的眼睛。其內燈火,一閃一閃的,如同眨著眼睛。
或許,還有第三顆,就懸掛在上麵。
以宋司命的本事,牠的陰氣,能讓很多盞這樣的燈籠,搖身一變,變成致命的凶猛器物,殺人致死,隻需要一撞而已。
如此手段,真稱得上是鬼神莫測。
彼此的實力相差,實在懸殊。
陳唐是初養氣,可人家也是借屍還魂,並非真身。
但想起來,這宋司命不知存在了多少年,熬養陰氣,龐然濃厚,相比之下,陳唐隻能算是個剛蹣跚學步的幼兒罷了。
怎麽與之對抗?
怪不得從現身到現在,宋司命都是好整以暇的,仿佛貓捉老鼠,戲耍一番,毫不著急。
現在是子時,距離亮還有很長的時間。
而這鎮上,不是州府,沒有兵甲鎮守。
便在此際,客棧之外,街道之上,人聲噪雜起來。一大隊人,起碼數以百計,火把成片,浩浩蕩蕩地走來。一個個手執器物,有刀有槍,有木棒,有些人,鋤頭手斧都拿上了,顯得蕪雜散亂。
他們都是鎮上的民眾,有一部分是錢家的看院壯丁等,受了錢舉人的號召,前來尋屍。
雖然錢大善人屍變了,變得凶惡,但到底是自家老父,不能就此罷手不管。傳揚出去,錢舉人名聲可要受損。錢家更會成為笑柄,大受打擊。
眾人來到客棧門外,見到客棧簷下懸掛著的白皮燈籠,上麵大大的“奠”字,諸人頓時有些膽怯,裹足不前了,虛張聲勢地圍在外麵。
要知道,負責作法的空元大師已經重傷,連夜被徒弟們送回寺廟去了。而其兩名得力高徒,也被屍變的錢大善人吸成了人幹。
大師尚如此,他們這些平頭百姓,自是害怕,誰也不敢輕易上前。
宋司命覺察到了外麵的動靜,開口道:“到此為止,結束了。”
陰風席卷,身形如風,來到陳唐身前,五根瘦骨崚嶒的手指,落了下來。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