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艘商船不,船艙位置一半裝貨,一半載人。
其實乘船也需要路引文書,不過這樣的事情自有變通之道。在陳唐支付了雙倍的價錢之後,他通過了檢查,來到船艙之內。就是一間約莫四、五平方的房間,布置簡陋,沒有床的,隻在地板上打個地鋪。
對此條件陳唐並不在意,他更為憂愁的是囊中羞澀,已所剩無幾。而今雖然上了船,但在船上的飲食用度,包括胭脂馬的草料等,都要花錢,還不便宜。沒錢的話,人也好,馬也罷,便得餓肚子。
陳唐問過了,此船的目的地並非秦州,而是途經秦州的一個碼頭,到了那時候,他下船便可。此段水路航程,大概要十左右。
這個速度,已相當快了。要是走陸地,起碼得一個月。若不走官道,翻山越嶺的話,時間更無法估算,過完年都不知道能否抵達那邊去。
陳唐之所以不惜花錢,都要上船,便是求個“快”字。盡快離開寧州地界,擺脫楊家的追索糾纏。
十的花費,不是個數目。以他當下的盤纏,最多隻能支撐三,剩下的都沒著落。
必須要想個法子賺錢才行。
陳唐歎口氣,思慮起來。他練武養氣,卻無法辟穀成仙,不食人間煙火。恰恰相反,消耗遠比常人要大得多,一頓不吃,不吃好,就餓得慌。在這船上,可不同山野之間能夠捕獵,他總不能提著魚竿去甲板上釣魚。又無魚竿是一回事,航行期間去釣魚也是無稽之談。
現在剛過中午,距離開船還有半功夫,陳唐躺在艙內,自顧想著事情。
想著想著,就想到在碼頭上偶遇的爺孫倆。他可以肯定,對方絕對大有來頭,隻是具體身份,卻不好。
於是就拿出那枚黑色令牌來。感覺雖然是鐵質,但那鐵渾然不同尋常,有著一股難言的寒意,像冰塊。握得久了,寒氣入體,都能讓人打個冷戰。
其實他身上雖然現錢不多,可寶物卻已不少。探花筆、蛙硯、鎮紙等,隨便拿一件出去,都能賣得大筆銀子。不過這些事物都是他人贈送,屬於贈禮,不是走投無路,斷然沒有拿出去賣的道理。
既然如此,那便見步走步吧。這一艘商船可有不少人,他不信賺不到錢。
想了一陣,漸漸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陳唐被一陣晃動所搖醒。睜開眼來,見房間晦暗一片,已是到了傍晚時分。他感覺到船在動,開船了。
當下背負書篋,開門走出去,穿過甬道,登登登的,爬上一段木梯子,出到甲板之外。
甲板上有著不少人,一部分是船員,一部分是乘船的商旅。有些人,正朝著碼頭上揮手告別。而岸邊處已挑起好些燈籠,燈籠上都寫著字,基本都是姓氏,以表身份。
陳唐掃了一眼,轉去二層,吃飯的地方在那兒。
商船航行,本身就等於是個世界,特別是遠航的話,船上各種裝備一應俱全,人員配置也相當完善。其主要靠販運貨物盈利,搭載客人,純屬順便,畢竟收費也不低,有數十客商的話,光是船費,就頗為可觀了。
據此船的主人屬於江南的船業大族薑家所有,幾乎占據著洈水一半的水道生意,家大業大,人脈寬廣,黑白兩道,都十分給麵子。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