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還丹笑道:“這家夥不信話,把他扶回去睡覺吧,睡到明傍晚,大概便能醒了。”
寧弈見狀,咋舌不已,覺得這酒實在夠勁。又想起當日跟隨陳唐,有口福吃妖魔之肉,可每一次,隻能吃一塊的情形。
一些東西,的確不是等閑的凡夫俗子所能享受得了的。至於傳中凡人吃仙丹然後便白日飛升,恐怕真相是承受不住恐怖的藥力,從而一下子死翹翹,端是真正的“上”了。
這一頓酒,王甫與寧弈等人先後離場,最後便隻剩下燕還丹與陳唐兩個。而蘇菱則在一幫照料著,她沒有喝酒。
陳唐已經喝了七、八杯進肚子,饒是他有真氣加持,也感覺腹中如有一把火在熊熊燃燒,雙目見紅,醉意如同浪濤翻騰,一波波往上湧來。
燕還丹神色依舊,目光中帶著欣賞之意。在他看來,陳唐的進步最為可觀。比起當日在南服縣時,已不可同日而語。按照這樣的提升速度,不出十年,必成宗師。
到了那時,陳唐也才三十而立罷了,實在年輕得過分。再想到他真正地開始修行,才多久時間?
時也?命也。
“燕伯伯,你要去哪?”
陳唐醉眼朦朧,舌頭都有點大了。
燕還丹幹脆回答:“入京。”
“好,京城龍虎匯聚,風雲變色,現在入京,剛剛好。”
陳唐拍案叫道。
燕還丹嗬嗬一笑:“你醉了,今日便到此為止。我泡製的酒,成品不過十斤,給你留三斤。”
“我沒醉,我還能喝!”
陳唐站起來,身形有些要搖晃,手舉杯子,一飲而盡。
此酒融合了妖氣,加上其他的藥材,實在大有滋補。與之相反,如果身體不行,就虛不受補,喝多了,反而有害。
燕還丹倒不擔心陳唐飲酒過量,喝了多少,他都看在眼裏。
陳唐噴著酒氣:“燕伯伯,我知道你很快就要離開。我曾經答應過你,要寫一幅詩詞。這件事,一定要做到。”
燕還丹道:“哦,現在你能寫?”
“能!”
陳唐大聲道:“蘇菱,筆墨伺候。”
“好嘞。”
蘇菱立刻伶俐地去把文房四寶端來,又細致地開始磨墨。
陳唐喝多了酒,有狂態顯露,手舉一杯,口中道:“擬把疏狂圖一醉,對酒當歌,卻是剛剛好……”
著,見蘇菱已經磨好墨,當即去提筆。
這些筆墨,都是極好之物,甚至可稱為寶物,蛙硯探花筆,件件精品。
一張潔白的長紙鋪開,陳唐醉態盡露,握筆的手腕卻依然穩如磐石,筆尖一圈,開始龍蛇飛舞。
這是一幅最為符合他當下情態的草書,還是那種酣暢淋漓的狂草來著:
“濃眉慣豎語如雷,聞不平便放杯;仗劍當空千裏去,一更相別三更回。世人問我修行法,隻種心田養時晦。背上帶匣鋒三尺,善惡憑事莫相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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