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季節,稻浪成片,過得一段時日,便將迎來收割。隻是現在蒙上了一層陰影,在田野忙活的人稀稀疏疏的,人們遠遠地躲著那片出事的良田,卻也擔心自己踩著的地方,一不心就會踏出絲絲殷紅來。
“諾,就是那兒。”
顧管事伸手一指,腳步下意識地變得遲緩,不願意走過去的樣子。
阡陌之間,那片良田如同是一塊傷疤,顯得狼藉。剛來到田埂邊上,陳唐就感受到了絲絲陰氣,嫋嫋而生。如果陰井的陰氣是噴湧而出的話,此地則是絲絲縷縷,很是分散且式微。
他一伸手,立刻有人送上一柄鋤頭。掄起鋤頭去挖掘稻田的土壤,掀起來時,果然就見到原本灰黑的泥土裏夾雜著縷縷殷紅。倒沒有顧管事的那麽誇張,殷紅不算多,卻也觸目驚心。
“在中心地帶,血水最為濃鬱。”
顧管事了句。
陳唐點點頭,俯下身子,仔細觀察。嗅聞到一抹腥臭的味道,想了想,摘下一片稻葉,醮了些殷紅,認真看了一會,可以肯定,這絕非是真正的血水。隻是水田的水質受到了某些玷汙,從而形成的樣子。
不過在這時空,是無法用科學來辯證的。畢竟,陰氣的存在確鑿無疑。
“顧管事,這田地死過人?”
聞言,顧管事連忙搖頭:“應該沒有,我負責這兒好多年了,如果死過人,肯定知道。”
陳唐又問:“若有逃荒者而或落難者恰好死在田裏呢?”
“那也該有屍骸呀,可從不曾聽農人過。他們如果發現,自然會稟告。”
陳唐點點頭,若有所思。邪祟類型多樣,但總有根源,並且會隨著事態發展而越演越烈,變得嚴重。稻田裏先出現端倪,可真正出事的地點卻是接近莊園的一口水井,死了人。
死的,隻是個健壯農漢,顯得蹊蹺。
還有,這僅為開端。解決不了的話,後麵還會死人。
顧管事搔了搔頭,心翼翼問:“無忌門首,你看這事?”
陳唐回答:“暫時沒有頭緒。”
聞言,顧管事掩飾不住地失望,想著自家公子讓陳唐來,是不是失策了。陳唐或許武藝不俗,可在邪祟麵前完全不是專業水平,對不上,不如請金禪寺的僧人,而或道觀裏的修士來。不過顧氏當前麵臨的困境眾所皆知,人手欠缺,難以尋到厲害的人物幫手,唯有死馬當活馬醫。
陳唐接著問道:“對了,近期莊園有沒什麽別的異常事件,包括可疑人出沒等?”
顧管事想了一會:“神蓮教的人算不算異常?”
“神蓮教?”
“不錯,他們神神叨叨的,蠱惑人心,能會道。一些村莊的百姓飽受欺淩辛苦,心思不穩,一不留神便被人騙了去。”
顧管事臉色忿然道:“在太平年間,這些人哪敢如此行事?被人告發的話,直接下獄,起碼得受枷刑,遊街示眾。”
陳唐問:“如何個騙法?”
顧管事嘴一撇:“具體我也不甚清楚,反正便是救苦救難那一套,讓人捐獻家財,積善積德什麽的。可憐些百姓連日子都過不下去了,還拚命捐獻,甚至把家中兒女都奉送過去。”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