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尚麵上仍是有著笑意。
雖不知真假,可……邯鄲那裏是他們唯一的希望了。
“你信嗎?”
然,數息之後,李牧隨意的著。
“這……,大將軍,我軍受困於秦軍,如今之計,末將以為,當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司馬尚也知道可行度不算大,但……他們真的沒有辦法了。
“依你之言,李牧當奉命入邯鄲,同大王商議軍策?”
李牧悵然道。
“……。”
“大將軍若有脫困之策,或可……不奉命!”
司馬尚聞此,陷入短暫的沉默,而後……很是艱難的回應著。
李牧也勒住手中馬韁,回首靜靜看著司馬尚,默然許久。
邯鄲之內,自己不相信郭開,不相信韓倉,不相信趙王!
那般齷齪君臣果真有抗秦保國之心,豈能一歲的時間將數十萬大軍丟在前線不聞不問?
今日若真心要與秦軍會戰,便當親赴軍前激勵將士,如同當年秦國昭襄王親赴河內為白起大軍督運糧草一般。果真如此,郭開大王縱然此前有罪,李牧夫複何言!
召李牧入宮而商議會戰,能是真心會戰麽?
無論李牧如何不精通君臣權謀,李牧至少清楚地知道,趙國的許多要害人物都因為入宮而麵目全非或泥牛入海。
春平君入宮,柱石一般的元老沉默不語。
邯鄲大營將軍趙蔥也是如此。
巨鹿大營的顏聚如此。
邯鄲王城那裏,在己身眼中,早已化作一道深不可測的陷阱,若然走進去,怕是真如百家傳言,危矣!
明知如此?
司馬尚何有先前之言?
終究……趙軍如今艱難,有著半月前的那道文書,糧草輜重都要受限於邯鄲,果然邯鄲不為助力,南北兩路趙軍崩潰,則趙國危矣。
作為大軍統帥與副帥,既沒有脫困之策,又要放棄閃爍在眼前的一絲希望,對二十萬將士如何法?自己心下何安?
“回中軍幕府吧。”
不知過了多久,李牧再次長歎一聲,勒住馬韁,奔向遠處。
司馬尚為之跟隨。
幕府聚將,李牧接下那道王書,雖是從韓倉手中接過那道王書,但眼眸深處,卻無韓倉的一點影子,李牧自始自終都沒有半句話。
韓倉見狀,也隻是輕哼一聲,不再多言。
“本將軍離開之後,司馬尚執掌軍務!”
“這把鎮嶽劍是先王賜予我的,如今就賜予你把。”
李牧將隨身之劍取下,單手徐徐的撫摸著,數十年來,鎮嶽劍一直跟隨著自己,劍下不知隕落多少匈奴人,如今卻是要換主人了。
數息之後,將長劍遞給司馬尚,又看向身後左右的諸多軍將,點點頭,大踏步的走出幕府。
嘩啦一聲,數十位軍將都擁出了幕府,人人淚光,人人無言。
李牧沒有一句話,再次對將軍們深深一禮,翻身上了那匹雄駿的鐵血戰馬,一舉馬鞭,便要帶著生死相隨的兩百飛騎風馳電掣般去了。
“大將軍稍等!”
忽而,司馬尚持劍快步上前,攔阻李牧馬匹之前。
李牧勒住戰馬看著司馬尚,臉色如同千古未動的古井,沒有半點波動。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