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生把亂燴端出來,“人呢?”
站著的三個人齊齊指樓上。
“有病吧?”餘生把菜遞給葉子高,“不給她們端上去。”
葉子高對異性向來不拒,端著盤子上了樓。
兩老叟也在客棧用飯,用完午飯後又是一番廝殺。
富難持之以恒的坐在他們周圍,隨時準備貼上去指點一番。
短暫午休後,餘生領著葉子高他們去湖邊挖苦薯去了,留清姨和草兒在客棧看店。
許是被清姨嚇到了,女巫祝在房間裏一直沒有下來。
因為湖水退下去不少,挖苦薯倒是沒有多少危險。
隻是苦薯很小,而且苦味甚重,隻挖了幾個餘生就做甩手掌櫃了。
葉子高幹活時抱怨,“你簡直比我還能偷懶。”
餘生伸著雙手,“這雙手要做菜的,沾到其他味道就不好了。”
這理由冠冕堂皇,葉子高他們無可奈何。
待他們把牛車裝滿往回趕時,日頭已經掛在西山。
田野裏光禿禿的,隻有幾塊田裏青草半丈高,放羊老賀現在都省的趕羊去旁處了。
看到這幾塊田,葉子高他們兩個齊齊歎氣。
小老頭納罕,“怎麽了?”
“這日後全是我們的活兒。”葉子高一指。
餘生很輕鬆,當一位剝削者真不錯。
他們回到客棧時,倆老頭對弈半局。
見天色已晚,他們站起來,“掌櫃,請紙筆,封棋。”白發老叟說。
所謂封棋,就是這棋局封盤不動,明日再下。
餘生無語,兩個臭棋簍子,居然還封棋。
餘生卻忘了,現在他連臭棋簍子都算不上,即便富難也能輕鬆贏他。
至於五子棋,餘生現在也不占優勢。
在吃力贏完葉子高一局後,餘生已宣布金盆洗手,退出棋壇,保全了他在客棧的不敗之名。
葉子高擅長下棋,依言取來紙筆,讓該落子的灰發老頭把要下的那步寫在紙上。
“汝首……”灰發老頭不知如何用文言說轉頭,隻能用手比劃一圈。
白發老頭翻著白眼把頭轉過去,卻留肩膀上的鳥兒把灰發老頭寫的看個清楚。
封棋後結賬,聽餘生他們一天用度為二十文,白發老叟從懷裏掏出兩片樹葉來。
“謬矣。”他又放回去,掏出一把鏽跡斑斑的銅錢。
他一一數著,然後把十七文錢遞給餘生,“廿文。”白發老叟中氣十足。
“木兄,謬矣。”灰發老頭提醒他,從他手裏又撿一文,“汝少數了壹拾伍。”
他把錢添進去,對餘生說:“小後生,點好。”
餘生不由的記起了柳柳,“我現在知道你們為什麽互稱木兄了。”
“為甚?”
“因為木妹今天沒來。”餘生說。
倆老叟一頭霧水的出了客棧下了台階,相互拱手。
“木兄,珍重。”“木兄,後會有期。”
他們轉身又沿來時路回去,隻是白發老叟很快轉身,“木兄。”
灰發老頭轉身,“木兄,有何吩咐?”
“記著還吾十二文錢。”
“廿文一半為十文。”
“吾知,但今日白湯、亂燴汝用得多。”
這賬他們算的倒是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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