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塊小玉成色不錯,上頭也沒有什麽花哨的,找家買玉的鋪子重新叫人打磨一塊好了。
霽月應當也分辨不出來,她也能哄人,沅衣打的這個主意。
城西賣玉的鋪子不少,沅衣找了一家最大的,排場相當不錯的地方,主要是裏麵賣玉的人也多,她進去的話,也能自己挑挑,不必再和掌櫃打交道了。
她實在怕被騙第二回。
沅衣看不出什麽玉的好壞,也分不出成色,看到另一邊的櫃台人少了些,她找了個不擁擠的地方,仔細看哪些玉佩的顏色和之前白修筠給她的那塊玉佩相似。
巡了一圈都沒看見成色差不多的。
看起來雖然有幾塊玉像了,但是顏色總還差了一些,和霽月給她的那塊玉不太像。
左右挑來挑去,沅衣幾廂對比之下,手指著最接近成色的一塊玉佩,叫賣玉的人給她拿出來。
本來以為能夠充充數,成色是近了,誰知道摸起來手感完全不一樣。
白修筠給她的那塊小玉佩,極潤極冰。
這塊玉壓根就比不上。
“姑娘不喜歡嗎?再瞧瞧別的,我們家的玉鋪子乃是汴京最大的店了,姑娘在這裏不愁挑不到不喜歡的玉。”
“若是在我們鋪子裏姑娘想要的沒有,上別家去,也不可能找到。”
說話的人很是自豪,並且引以為傲。她這番話,算是把沅衣想走的路都給封死了。
最大的店。
最大兩個字,把沅衣的念頭都打散了,她原本還想上別家瞧瞧的。
這裏沒有,別家也沒有。
“有沒有和這塊玉很像,但是摸起來更冰一些更順手一些的玉?”
沒等賣玉的人說,沅衣抬頭便看見了,擱在後麵高的台子上麵,她剛才沒瞧見的,簡直和白修筠那塊玉的成色一摸一樣的玉。
“就那塊!”
“那塊玉佩本公子要了。”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女聲更短,在前頭先落下。
沅衣話才歇,她好不容易找到的玉佩被人搶了。
回頭看去,是個錦衣華服的翩翩公子哥。
沅衣還沒來得及和他講道理,說這塊玉佩是她先看到的,就有幾分慫。
因為那人說,“姑娘,我們又見麵了。”
這身好看的絳紫色錦衣,讓她一下子便想起來了,是上次在花滿樓撞到的人。
沅衣下意識便轉身將臉藏了起來。
可惜,貴介男子身旁難纏的小廝,不僅和她搶玉的人把她認了出來,早就在沅衣轉身的時候看到了她的臉。
洗得幹幹淨淨的臉。
“是你!”
這一下就認出來了,小乞丐在心中哀歎了一聲,這一下她要怎麽跑啊,他們兩個人站的位置正好在門口。
路都被堵了,她鑽過去的話,玉鋪很寬從他站的位置過去,還有些距離,那兩人肯定會察覺。
不若裝傻充愣,當個傻子。
權當不認識就好了,臉皮厚一些,難不成他們還能將她如何。
沅衣沒來得及開口,那小廝已經在說著她,並且那貴介人已經走過來了。
“好啊你,第四回了,鼻子真靈啊,不是狗變得就是和狗一起長大的吧,如今我家公子在哪裏,你都能聞著味道過來了。”
可不就是花滿樓那位,不在樓裏好好呆著等他家公子翻牌子,這般迫不及待,聽說他家公子要來買玉,早來這邊等候了吧。